盲医:“说说吧。”
白衣客又解释了一遍,少女在后面小声道:“我叫赵翠翠。”
盲医点头,“从今天起你就跟在我身边,我不管你之前经历了什么,只要求你少说多看,若是不小心说错话惹到不该惹的人——”他没继续说,而是话音一转,“说不定明天你就能见到知州了。”
说完,他毫不避讳的穿着外衣朝床褥中一躺,没过一会就呼吸平稳,看不到他双眼,也不知是睡了没有。
赵翠翠听话听了一半,满心的疑惑想问,回头想问白衣客,却发现不知何时,整个屋子里站着的人只有自己,白衣客已经不知何时又离开了。
她不敢离开,只好憋屈的坐在椅子上。
她想着浮云山庄到底是什么地方,里面到底是什么人,想着白衣客和盲医说的话,为什么明天会见到知州?他们要送她回去虎口吗?
无数的疑问把她填满,让她完全忘记了悲伤自己。
不知不觉就这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整个客栈里最先起来的是扫撒的小二,他打着哈欠,大声道:“谁啊大早上的来敲门,来了来了,别敲了。”
门打开,他浑身一凛,瞌睡瞬间被吓跑,“大、大人。”
来者一身官袍,山羊胡梳的整整齐齐,正是康城的康知州。
康知州却顾不上他的冒犯,脚步一抬就挤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佐官揪住小二的领子,连声问:“昨天是什么人来住店?是不是一位将军并一个年轻人?”
小二哪敢说,妄议皇族那可是要杀头的啊,正当他都快要急的眼泪都快流下来的时候,掌柜披着半件衣裳跑了过来,“草民见过知州大人。”
“昨夜确有一将军率队来住,将军对一少年极为恭敬。”他一字一句说着,仿佛半点没听到将军对少年的称呼,“不知大人一早来此有何要事,可要草民上去——”
“别别别。”康知州一改往日的高架子,连连摆手叫他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他就在大堂等着。
掌柜拍了小二一下,叫他麻溜去后堂待着。
掌柜自己走到柜台后面,装模作样的翻着账本,余光看着康知州屁股底下长了钉子似的左右挪动。
程将军一下楼,就看到了坐在大堂的康知州,脚步一顿,继而若无其事的走下来,与他相互作礼,“康知州。”
康知州一看到他就连忙站了起来,“下官见过将军。不知楼上的可是……”
程将军点点头,“本将奉旨接六皇子回宫,现接到六皇子,途径知州治下,还未知会,多多见谅。”
康知州呵呵笑:“将军说笑了,万事皇命为上,将军有旨在身,自然是正事要紧。只是现在已经接到六殿下,是喜事一件,恰逢城内今晚花灯会,下官想请将军与殿下于府内夜赏花灯,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见程将军犹豫,他继续道:“将军自是不惧行军艰苦,可六殿下到底少年之身,只怕匆忙赶路难免会感到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