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悬浮门被猛地撞开,男人松开手,兰鲸踉跄两步,半跪在地上。
没等他站起身,面前一片阴影落下——寺西行单手扣住兰鲸的脖颈,将他狠狠贯在地上。
兰鲸:“……咳!”
覆在脖颈上的大手不断收拢,空中逐渐稀薄,兰鲸脆弱的颈骨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他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直直看向寺西行。
寺西行也盯着他。
他的目光宛若冰冷的刀锋,悬在兰鲸的皮肤上,锋利而幽冷,不知何时就要剜下一块肉来。
良久,他才低声道:“记住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兰鲸大口喘气,苍白的脸上满是窒息的红。
寺西行陡然松手。
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身后,兰鲸却忽然站了起来。
“将军……”他的嗓音还很低哑,只能勉强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您……不杀了我吗……?”
闻言,寺西行顿住了。
兰鲸低声道:“是因为桃刀吗?”
那时在亚特兰,寺西行分明是想杀了他的,从他身上传来的杀气是如此强烈而不带掩饰,就连周围几个军官都隐隐察觉到了。
但他却又停了手——只因桃刀一句话。
兰鲸抬起头,紧紧凝视寺西行的后背,他深吸一口气,道:“我……”
寺西行忽然打断他。
“我只给一次机会,”他没有回头,低声道,“兰鲸,别让我失望。”
说罢,转身离去。
寺西行走出病房后,却没有离开,而是拐了个弯,朝二楼走去。
他匆匆穿过走廊,径直来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它被掩在几株巨大的盆栽后,如果不仔细注意,很容易就会被忽略过去了。
门上挂了一个小小的铜牌,写有【特殊治疗室】的字样。
寺西行停顿了下,拧开房门把手。
门刚打开,就听到里间传来一道温和的男声:“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一名男子坐在书桌前,缓缓抬头。
他的五官清隽而浅淡,穿着雪白的衬衫与大褂,发丝、皮肤也与衬衫同色,整个人宛若冰雪雕成,唯有一双眼透着浅亮的金光,如同一对璀璨的玛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