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帕一愣:“怎么了?”
但桃刀却忽然扭过头,一边道:“我困了,睡觉。”
她径直走到床边,鞋也不脱,闷头倒下。
帕帕试探道:“桃刀?”
桃刀没有吭声,头埋在被子里。
帕帕看了她几秒,无奈叹了口气:“……好吧。”
她洗漱了一番,把灯关上了。
过了片刻,帕帕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桃刀却忽然翻过身,抬头看向天花板。
黑暗中,她的瞳孔竟发出浅淡的红光。
她没有真的睡着——刚才只是不想回答帕帕的问题。
桃刀还紧紧捏着那张明信片,她抬起手,轻轻将明信片覆在脸上。
一股淡淡的铃兰香气传来。
她眨了眨眼。
曾经,有人告诉过她。
“我们要一起去内城区,”他说,“去过好日子。”
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和这张明信片一般泛起了陈旧的黄色。
黑暗中,一道抽泣忽然响起。
“……”帕帕被吵醒了,困顿地揉了下眼睛,“桃刀?你刚才哭了吗?”
桃刀迅速收起明信片:“没有。”
她的声音明明还带着哭腔,却逞强道:
“是这床太软了,我睡不着。”
***
翌日,九点不到,所有考生在一楼大厅集合。
考官仍是昨天的那人,正指挥工作人员将几台大型机器搬到大厅中央,等所有机器就位,他举起麦克风:“请所有考生按考生编号排位,准备测基因!”
帕帕问桃刀:“你是多少?”
桃刀瞄了眼昨天领到的牌子:“125。”
“我是304,”帕帕说,“那我们等下再见。”
她冲桃刀挥挥手,往后面走去。
基因测试器共有10台,每台测一百个考生,桃刀被分到第二台机器,她往二号区域走去。
没想到一过去,就引起了一阵小|骚|动。
“这不是昨天的考核第一吗?”
“哇……不知道她的基因等级是多少?”
“起码S吧?”
桃刀不自在地顿了下,翻起兜帽,盖住脸。
她排到队末的时候,因为被兜帽挡住了视线,不慎撞到一人。
那是个面容冷峻的黑发少年,身形纤长,背着一把半人高的黑色细剑,简直像只站在鸡群中的鹤。
他冷冷瞥了桃刀一眼。
桃刀眨眨眼:“抱歉。”
少年盯着她看了几秒,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