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归座位,江宴才缓缓说道:“当初晚辈救下令爱之后,便受了重伤,”说起‘重伤’两字江宴故意拔高了下声调,“又恰巧遇到大雨,无法赶路,便只能在一破屋内暂住过一宿。为了令爱的名誉着想,晚辈未敢此事传扬出去,想必夫人也是如此想的。”
江宴先前已经听闻温庭姝说过信上的内容,知晓方夫人并未在信中提起他的名字,他也只能自己来博未来岳丈的好感了。
温世杰点点头,当初他收到家信,说姝儿是自己躲了起来没被盗匪发现,这次又说遇到侠士相救,他便觉得这事不清不楚,今日听了江宴这番话,才终于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内心也更加有底气去面对宋父。
他看了江宴一眼,见他举止文雅大方,心中越发觉得传闻不可信。
“世子救了我女儿的性命,有些事我也不瞒你了。”温世杰有些后悔当初看错了宋子卿,“其实我的女儿因为这件事,已经打算与宋子卿和离。”
江宴闻言先是沉吟片刻,随后称赞道:“令爱能有此主见,令晚辈甚是佩服,若换了其他千金小姐,未必有她如此果决勇敢。”
温世杰见他夸赞自己女儿,心中不由感到欢喜。
“不过宋相那边会答应么?”江宴问道。
温世杰闻言内心又升起怒火,他冷笑道:“他儿子做了如此荒唐无耻之事,他有脸不放我女儿么?”
江宴微颔首,然后正色道:“温大人既然主意已定,若有晚辈帮得到忙的,尽管吩咐。只不过晚辈觉得,若是在非必要的情况之下,最好莫要向宋家透露晚辈救过令爱的事,以免他们反咬一口,说晚辈与令爱有着不干不净的关系,影响到令爱的声誉。”
温世杰闻言心中不禁有些动容,“多谢世子能替我女儿着想。”想到当初自己拒亲的事,温世杰内心颇有些后悔,当初他听信了传闻,以为这江宴品行不堪,并非良人,却不想那宋子卿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他害苦了自己的女儿。
江宴微微一笑道,“令爱洁如白雪,秀若烟霞,性情温婉大方兼端正守礼,晚辈想汴阳的千金小姐无一及她,和离之后,定能再结良缘。”
温世杰听着江宴的话隐隐觉得他似乎钦慕自己的女儿,不由心念一动,“江世子可定亲了?”
江宴摇了摇头,轻叹道:“说来见笑,晚辈至今未识岳丈门第。”
温世杰听闻此言,不由笑了起来,“江世子容貌俊爽,为人正直,又有侠义心肠,定有不少女子愿意嫁给你,但我看世子年纪还轻,倒也不必太过着急。”温世杰道,内心隐隐有念头浮起。
江宴莞尔一笑,“温大人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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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迅速,转眼已是八月初七,宋子卿,陆修言,方琼等参加乡试的人纷纷入了场,乡试一共考三场,第一场在八月初九,其余两场分别在十二日与十五日。
乡试期间,宋子卿等人都住在贡院,不得离开考场。
温庭姝也不去关心宋子卿考没考中,昨夜倒是和秋月在庭院里拜月,祈祷方琼蟾宫折桂,又祈祷江宴在京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