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时卿有效怀疑,倪喃可能真的在整他。
然而下一刻,倪喃坐到了他的身侧,把胡萝卜汁往他眼前推了推,胡萝卜汁可以明目降压,你不能挑食。
边说着,倪喃扯着他的手放在杯子上。
你每天用眼过度,喝这个,刚刚好。
本以为胡萝卜汁是她的一时兴起,没想到第二天,倪喃又端来了他讨厌的鲜牛奶。
她义正词严地科普着牛奶的营养物质,甚至还亲自去超市挑选了好多牛奶在冰箱里囤着,苦口婆心地劝,好言好语地商量,说每周必须要喝几杯,不能落下。
两个人偶尔会在晚上饭后去花园里散散步,然而散步也没能挡了倪喃的话匣子。
她指着主卧那层的天台,很是没好气,你以后大半夜的能不能少去那地方,这破月亮有什么好赏的。话落,倪喃还瞪了眼天上的月牙,像在同月亮赌气似的。
小心到时候冻死了,变成月亮干尸!倪喃凶神恶煞地做着鬼脸,只是那副纯美乖巧的皮囊,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时卿:
初秋的栖坞,晚上的温度至少也绝对冷不到哪里去,甚至于风都是热的。
其实自从早前倪喃陪着他去露台吹了几次风,时卿就很久没有半夜独自去露台了。只是她突然提起,还差点让时卿没反应过来。
见时卿不说话,倪喃扯了他的袖子,不悦道:你听到没有。
少女嗓音轻软,眉毛皱起,双颊鼓着像条小金鱼。
时卿笑着把倪喃拉到身侧,怎么最近这么唠叨,画家准备转行当演讲家了?
听言,倪喃哼了声,还不是因为你生活不能自理,白耽误我功夫,我也是大忙人好不好。
怎么听着好像还不乐意?
不是不乐意,是非常有意见。后半句,倪喃一字一顿地强调,老大不小了,让人省点心。
这句话是不是该送给你自己。
我还是个少女,和时先生你,有壁。
光线明亮的花园里,彼此的目光极为清晰。时卿低头笑了声,突然就拉了倪喃的手臂把她抵在路灯的灯杆上。
男人的气息覆上来,头顶黑压压的一片影子,挡了视线,朦胧的轮廓覆着层橙黄的光晕。
倪喃一只手按在时卿肩膀上,抬眼看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这是私人住宅,没人。时卿握着倪喃的手腕,再到掌心和指缝,眸色一点点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