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没走几步,倪喃又被时卿叫住。
可明明是时卿先喊了倪喃的名字,可现在没话的也是他。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憋出一个字来。
倪喃有些疑惑地偏头看他,只见他目光投过来,眉头微微蹙起,也不知在纠结什么。
终于,在僵持了长达一分钟后,时卿开了口,声音低沉,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只有一份。
冷不丁的四个字,一时间还真没让倪喃反应过来。
原地思考了一下,倪喃才缓缓意识到时卿话里的意思。
晚餐只有一份,为什么没有你的。
或者说,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吃。
最近这段日子,倪喃除了在学校的时间,几乎每天都上楼陪时卿一起吃饭。一个叽叽喳喳讲个不停,一个沉默不语在旁边听。
时间久了,竟也莫名生出一种和谐出来。
原来是在不满这个。
想明白后,倪喃差点笑出声,中午学校食堂阿姨的米饭给太足了,我现在一点都不饿。
闻言,时卿面色稍霁。
倪喃看了眼表,不早了,我还得抽空收拾行李,走啦,有事叫我。
在听到收拾行李那四个字时,时卿原本平复下去的心情又立刻紧张起来,条件反射的,他问了句,收拾什么行李?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语气里有多少不安的情绪在。
在时卿的潜意识里,倪喃会离开他是迟早的事,时间早晚改变不了结果。栖坞留不住她,他也留不住。
所以这样的焦虑在心里生根发芽,稍一触碰便会飞速增长,敏感至极。
手掌不自觉按紧轮椅扶手,时卿唇线紧抿,想要从倪喃口中听到什么,又害怕听到。
当然是收拾去西岚的行李啊。
倪喃的一句话把时卿所有的不安彻底打散,与之而来的,还有股出乎意料的惊讶。
西岚?心底虽有了答案,却还是明知故问。
对啊。倪喃对他的疑问很是莫名其妙,你爷爷不是生日吗,西岚和栖坞离得又不近,难不成还能当天来回啊。
时文松生日的事倪喃一直记得,她从一开始就摸清了时卿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