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的玻璃门将里面和外面隔开,二楼其他人的欢声笑语被厚重的玻璃隔开许多。清冷的声音落下后,安静的空气萦绕几圈。
贺焰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想吗?”
他从来都不在意别人,只在意她。
眸光微动,沈青黛抬眼看他,变得犹豫迟疑:“我……”
半晌,她抿了下嘴唇,轻声说,“我有个同事,叫孟笛。”
是从未听她说过的人,但他在电视上见过,似乎在那盘母带里也见过,只不过印象模糊。他向来乐意听她讲过去,也遗憾不曾参与过。所以每次听她说起的时候,他整个人像是漂浮在云层,静下来,慢下来。
“嗯。”他沉声回应。
那些耀眼夺目,又或者破败颓丧,他都想看看。
然后抱抱她,告诉她,做的很好。
屋外的冷风侵袭黑夜,寒气袭来,呼出的气息悉数变成白气,萦绕在半空。
贺焰的大手包裹着她的手,她丝毫感觉不到冷。
故事从三年前,一直到现在,再往前的,和别人有关的,不重要的,都被她一笔带过。
“我应该算是跟自己和解了,但我永远不会原谅她。任何人都不能替我原谅,就算是我爸也不行。”
随着飘散的白气,最后一个音节荡在空中。她说出这些故事的时候,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她已经不想再让故事中的那些人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不要再有参与,不要再有任何纠缠。
到此为止。
对她而言,岁岁难相见的生离,好过毫无期许的死别。
有盼头和万念俱灰,总归是有区别的。
她的感情,属于她自己。
目光凝视,贺焰盯着她的侧脸。外面街道的路灯交织在一起,光影落在她的脸上,影影绰绰间,他清楚地看到晶亮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来。
心脏不可遏制地收紧,像灌了风,刺痛撕裂。
她怎么连哭都是没有声音的。
“沈青黛。”
贺焰的声音有些沙。
她仰头:“嗯?”
指腹轻轻蹭过她的脸颊,擦掉略微湿润的泪痕,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温热平稳的气息落在她的耳边,微微埋在她的肩颈,低声哄着。
“乖,别哭。”
作者有话说:
贺队版《三字经》——
“乖,听话。”
“乖,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