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笛怔住,看着沈青黛,忽觉后背发凉。
她听见她不紧不慢的说:“高中那会儿你做的事我不计较,人都有私欲,但我不想理解你。三年前你改了我的申请表,因为你我被调到国外做战地记者,整整一年,我不能回来。”
以为沈青黛是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孟笛正要道歉。
沈青黛凝眸看向她,一字一句,四平八稳:“我错过了见我父亲最后一面的机会。”
恍然间。
像有数以万计的石块砸过来,孟笛倏然失声,高跟鞋差点崴脚。一门之隔的走廊里轰鸣热闹,她心里却如同深冬一样冰冷。
沈青黛没有任何激动的情绪,她冷淡的语气宛如最后通牒:“以前你不知道,现在我告诉你,你该心里有数了。”
话落,鞋跟点地,她走出两步停下,“别总觉得谁都想跟你争什么,你梦寐以求的东西,别人不一定稀罕。”
心里被挖空,形成巨大的空洞,孟笛跌坐在地上,回不了神。
深吸一口气,沈青黛揉了揉额角,这件事说出了口,她并没有觉得轻松或者舒坦,反而因为少许酒精,和酒吧里吵闹的声音,头疼的厉害。
快走到包厢门口,手机振动起来,她垂眸看了眼,随手接通。
“还在同学聚会?”贺焰的声音从那端传来,在恍惚的环境里,有些失真。
沈青黛嗯了一声,推开包厢门:“我今晚直接回家,明早再去基地。”
许是这边太吵,通过手机话筒传到了贺焰的耳朵里,他默了几秒,问:“在哪聚会?”
沈青黛:“北江路这边的睡眠酒吧。”
那头彻底安静了下来。
半晌,沈青黛才听到贺焰的声音:“要去接你吗?”
低沉,微哑。
似有暗流涌动。
“我……”她顿了下,瞬间清醒,问坐在沙发上的人,“夏语眠呢?”
夏语眠以前的同桌摇头:“我不知道啊,她刚才还在这儿。”
随手挂了电话,沈青黛确认了一圈包厢里没有夏语眠的半点身影,连包都不在。夺门而出,她边走边给夏语眠打电话,无人接听。
坏了。
酒吧一条街以前就有过新闻,醉酒的男女被捡走,或者稀里糊涂被人带走。
沈青黛直接找到酒吧经理,要求看监控。
没费什么时间精力,沈青黛顺利看到监控。
大概十分钟前,夏语眠喝多了走出包厢,撞到一个陌生男人,两人纠缠了好几分钟,最后夏语眠跌跌撞撞的被他带出了酒吧。
靠。
在心里暗骂一声,沈青黛跟酒吧经理道谢后往外走,边走边打电话转接附近派出所。
“你好,我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