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纳先生也观察到了甄啓的异样。他认识的甄啓是个严于律己的男人，时间观念非常苛刻，今天荀总助突然传达甄啓要改变会谈时间的时候艾伯纳先生是非常惊讶的。

本来预计要四个小时的会谈被甄啓整整压缩到了两个半小时，能省略的事情尽量全部省略，一概寒暄全部免除，除了重要事宜以外半句废话都没有，问题也是一个接一个的抛出来，艾伯纳先生喘息都来不及, 就被甄啓劈头盖脸的一顿提问给问晕了。

“今天就到这里了。”

艾伯纳先生总算能喝口水，年龄大了, 精气神儿的确跟不上，他揉着发胀的脑袋, “今天晚上是有重要事情要忙, 甄？”

甄啓抬头去看沙发上的朱姝姝, 发现她靠在沙发上，手腕撑着脸颊，似乎已经睡着了，“算不上很重要。”

不过是约个饭而已。

艾伯纳先生：“……”不重要你急的跟个孙子似的！？

华国人的心思是在太难猜了，艾伯纳先生也不打算追问，“那预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甄。”

“谢谢。”

会谈挂断，室内恢复一片寂静。

朱姝姝睡的不沉，耳朵习惯了听着甄啓低沉好听的声音，随着室内突然安静下来，意识就突然抽离了梦境。甄啓还没来得及去叫醒朱姝姝，她扇面一般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平日里清澈坚定的眼睛里此刻还有点失焦，头发也睡的有点毛躁，她呆愣愣的仰头看着甄啓好半天才迟钝的开口，“……完事儿了？”

嗓音还有些刚睡醒的喑哑，让平常清亮的声音顿时低了两度。

甄啓觉得心里一突。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收工了么，大老板？”

他还来不及思考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然后就被朱姝姝打断了思路，他收回心神应道，“收工。”

餐厅是荀仲选的，顾忌到朱姝姝的消费水平，这里的价位算是小资水平，但胜在环境舒适，气氛清幽，服务人员培训到位，见他们第一次来，礼貌得体的向他们介绍了餐厅的招牌菜。

包厢里只剩下两个人，对面诱人的香水味飘了过来。

“你喷香水了？”

朱姝姝嗅了嗅自己的头发，“你闻到了？”

甄啓诚实的点头，“闻到了。”

味道很特别，很浓烈的香，甄啓见多了各式各样的香水，一开始并没有的觉得这个味道好闻，但闻着闻着就好像上了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