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隔日介绍了一个商队给她:“这商队乃是我一个本家侄子的,从登州出发,经凉州等地直至幽州。俩小姑娘出门在外不安全,让他捎你俩一程。”
寻月棠感激不尽,哭着道谢,最后留下了乳粉和印糕的方子:“月棠欠三哥良多,不知日后是否有机会报恩,身上又无旁的,只能留个方子,烦请婆婆转交与三哥,希望能派的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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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商队的领队叫李文忠,货郎发家,如今买卖做大了,却还是不太像生意人,为人处世都透着憨厚,极肖李伯。
寻月棠与阿双上路的时候,也未想好在何处落脚,总归商队一路行经都是好地方,路上再定也不迟,便是这样,李文忠也只收了她俩一百个钱,几乎与不要钱无异。
她俩心里过意不去,便主动担下了商队烹饪三餐的活计,将一行大哥吃得眉开眼笑,差点没再倒找给她俩钱。
出发半月后,商队行进凉州壅城,李文忠等人落脚采买,寻月棠与阿双也一道住进了客栈。
阿双找了个僻静的夜与寻月棠商量:“阿棠,我们不如便在凉州落脚。”
这倒是与寻月棠不谋而合了,她其实出发之前就打定主意要来凉州,兄长最后一封信,听说就是从凉州送出,只不过担心原书男主哪日发癫再寻她,留下准确去向怕被顺藤摸瓜,才说要“视情况而定”。
可寻月棠也想听听阿双的理由,便问:“为何?”
“也不瞒你,我有私心,”阿双笑笑,“我与爹娘行镖遇上瘟疫,爹娘病故后我没有能力带她们落叶归根,便葬在了凉州,当然,方便我祭祀只是其一;
更重要的是凉州更适合我们发展,若要开一家食肆,临近的州府不会有比壅城更合适的地方,房租不高、菜肉不贵,羊肉较其他地方而言尤其便宜,还开了互市,那些番邦人最是喜欢我们大晋的食物。”
“我没去过多少地方,见的世面少,”寻月棠道,“明日再找李大哥参谋参谋,若他也说合适,咱们就在壅城落脚。”
阿双这地方选得确实合适,李文忠自然也赞同,于是,这二人便真的在壅城落了脚。
整理好行装后,寻月棠轻轻敲了李文忠的门:“李大哥,月棠有一事相求。”
“何事?”
寻月棠从头上摘下檀木簪子,打开取出了一张银票,“李大哥,你能不能带我去将这银票兑些现银出来?”
这五百两是他父母一生积蓄,本不是给她的,早早备好、兑成银票是为了她兄长成亲之用,可她如今要开店需要钱,只好先挪来用上一百两。
李文忠登时便懂了她的顾忌,一个孤女进出钱庄,出门便会被人盯上,“我带你去,你只低头跟着就行。”
从银庄出来,得知她要寻铺子,又带她去了相熟的牙行,让她留下要求,着人先行打听着。
李文忠等人再从凉州启程那日,寻月棠借客栈的厨房做了整整一篮吃食送去。
“待我从幽州回来,你的食店估计就开起来了吧,”李文忠接过篮子,“到时候哥几个好好与你捧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