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胖人的吃食最最美味呢,这蟹子油加米饭,吃一顿少说要沉半斤,可确确实实是香啊,真的香。
谢沣吃拌饭,手上却是一双筷子,工具不称手,吃得就较林勰更慢些,待他终于吃完,开口就是一句:“林二,若无要紧事,便回屋歇息罢。”
省得在我这里晃悠,怪惹人烦的。
“郎哥哥竟这般无情,”林勰笑了,“你别说,我还真有要紧事。”
“有话快说。”
“今日里碰上几个形迹可疑的素轸人,怕与他们对上,便另辟了一条道拐到了山谷处,”林勰道,“然后你猜怎么着?山谷下竟然还藏着一个小村子。显然是已经弃置许久了,一片荒芜,但多少拾掇拾掇,便能住人。”
谢沣眉头一拧,“素轸人知道这里吗?”
“当然不知道,那村子周边连条路都没有,我扒着枯草过去的,”林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袍,“那些草实在厉害,飞花布都扛不住。”
“张冲手底下的人也不知道?”
林勰摇了摇头,“当然是知道,还与我说这个村子隐蔽,本就是个马匪瞧准了岩石劈出来的地界,仅小部分寨子中人知晓。只是这些小子太过实诚了,咱们没问,他们便没答。”
谢沣略一思忖,笑了笑,“子修,这便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二人一对眼神,林勰也笑,“谁说不是呢。”
之后,张冲还带着人游走各个郡县,王敬却被紧急调回,领兵扮做村民,驻进了茂桷山。
张根生等人也在厨房里与寻月棠告别,“我们几人也要跟着上山了。”
事发突然,寻月棠抻量半天,只说了句:“多加小心。”
张根生十分不舍,“那山上有很好吃的果子,如今也正是时节,待我下山,就带给你。”
“那月棠便先谢谢张大哥了。”
行到了路上,辛华才说了句:“你还真当日后好见面?我们这次回山里不知要待到什么年月,等你出山,没准这寻小娘子早跟着谢将军走了。”
张根生不解:“那我们迟早也要会凉州大营的呀,不还是一样的归处?”
“蠢货,”辛华真是恨铁不成钢,“人家去了凉州,哪还会待在军营里?”
就这样,赤羽营的人怎样来的,便又都怎样走了,厨房和院落骤然空了下来,寻月棠着实适应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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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从拙素日早眠,今夜又是早早睡下,再梦到了前世。
梦里是外城门一役过后的几日,谢沣将军的尸身一直被悬在外城墙上,伤口处流出的血顺着青灰的墙砖行成道道血线,又涸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