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文也没有勉强,只是肉疼的将一个小玉瓶递给了莫玉笙,然后就随意站在一边。
“宋姐姐上药也是一样的。”宋幼文道,“草民就看看殿下伤口愈合的程度。”
莫玉笙接过药后,先随手放在一旁的托盘里,然后她坐到床边,细致的将手洗干净擦干水珠,她才慢慢触碰到师兄腰腹处的伤口。
她抬眼,对上他幽黑深邃的眼睛,习惯性柔声安慰:“等会儿我会轻轻的,师兄要是疼了就和我说,但是你最好不要挣扎,以免将伤口弄破流血。”
崔思道轻轻的“嗯”了一声,语调里微微带着慵懒低沉的鼻音,像细小微弱的电流淌过耳朵。
他入神的瞧着莫玉笙的脸,好似她脸上有什么东西一般,让她油然而生出一种隐秘而晦涩的被压迫感。
将恍神的思绪拉回来,莫玉笙垂目,轻柔仔细的将崔思道腰腹处的纱布取了下来。
她这会儿才看到他的伤口。
那伤口不轻,连皮肉都翻卷模糊了,只是幼文做的药药效不错,伤口当真没有再撕裂流血。
莫玉笙帮崔思道清理伤口的时候,见他面色平静无波,唯额头处有少许不明显的冷汗,她才知道他不是铁打的人,他只是忍耐力惊人而已。
察觉到莫玉笙心疼的眼神,此前不曾喊疼的崔思道这才闷哼了一声,对她放软了些许语气:“笙笙,我伤口痛。”
他难得的服软示弱,让莫玉笙心里微颤,她没有抬头,只是越发熟练而快速的替他上药,口中安慰道:“师兄稍微忍一忍,你的伤口没有撕裂。这药里有止痛的成分,我把药换了,师兄渐渐就会少疼一些的。”
她白皙柔嫩的手指灵活轻柔的上药,从崔思道的角度只能瞧见她小半边的粉面玉颈,她低垂的蛾眉,以及微咬住的红唇。
崔思道凝视着她素白的齿,看不露痕迹的轻咬着嫣红的唇柔,只觉得师妹这包含着的心疼和担心的轻咬,不似在咬她自己,反似咬在了心口处,令他心口处不自觉滚烫酥麻起来。
莫玉笙用纱布缠绕着崔思道腹部的伤口,她环过他的腰,不断靠近他时,不经意间听到他急促的心跳。
莫玉笙吓了一跳,她将纱布包好,一抬头见到师兄显露情绪的眼,她心脏也好像快速跳动起来。
一时没有人说话,莫名的情绪在房间里蔓延,莫玉笙只好清了清嗓子,起身后微微退了小半步:“师兄的药我已经换好了。”
她唇边含笑的移开视线,双眼盯着床帐子上的暗纹,好似要盯住一朵花来一样。
莫玉笙听到自己用略微干涩的语气道:“师兄平日忙于理政,本就劳苦功高。昨夜突逢意外,师兄也没能好好休息,不如这几日就好好歇息静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