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心里一暖,不一会儿宝儿就干呕了一声,她连忙用盆子接好。
很快,宝儿便开始呕吐,几条长长的白色的蛔虫从他口中吐到盆里,吓得他边哭边吐。
妇人也怕那虫子,却还是哄着他,等宝儿吐完了,莫玉笙接着柔声嘱咐:“小孩儿身子脆弱,往后他的饭食要注意一些,他若是出去玩了,也要让他洗完手才吃饭。保持洁净,孩子便不怎么生蛔虫了。”
妇人连忙点头,感激道:“多谢姑娘,可惜小妇人家贫,也不知如何能报答姑娘。”
她从手上褪下一个细细的银镯子,打算作为诊金,莫玉笙却拒绝了。
“不过是顺手之劳罢了,也没用什么贵重的药材,醋还是你们自己买的,所以诊金也不必了。”
妇人连连道谢,只觉得自己今日运气好,碰到贵人了。
不远处,一台青雀立枝条的锦帐轿子,正掀开了轿帘,沈西柔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看在眼中。
她用锦帕捂住嘴唇,在丫环的簇拥下,走出轿子。
沈西柔想到那日紫藤花下,摄政王对自己的轻辱,不由朝莫玉笙讽刺:“莫玉笙,你果真是乡野地方来的!惯爱和这些泥腿子混在一起,还自甘堕落的为他们治病。那些虫子什么的,你就不嫌脏吗?我看一眼都嫌弃污了我的眼睛!”
她穿着华丽,容貌娇艳,那妇人一看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只能默默藏好了木盆,不敢说话。
莫玉笙瞧见沈西柔,就忍不住想起崔思道对她的特殊来。
听到她现在的一番话,她越发觉得师兄眼神不好,才能看得上这样的人。
宋箬也皱皱眉,小声的问莫玉笙:“笙笙,这个人是谁啊?怎么这样说话?我瞧着她有点眼熟,但忘记在哪里见过她了。”
莫玉笙直视沈西柔,对她道:“这人是丞相之女。”
沈西柔见莫玉笙不说话,不由皱眉,语气里有着高人一等的骄矜和厌恶:“果然是乡野地方出来的人,脏得让人受不了。”
妇人紧紧抱着孩子,羞愧的低下了头,满是风霜的脸上露出难堪的红晕。
莫玉笙心头火气,她不理脑子有病,次次都对自己争锋相对的沈西柔,只对妇人柔声劝慰道:“孩子有蛔虫是正常的,有些人的话,你们就当做耳旁风一样,不要上心。日头越来越晒了,你们快些回去吧,仔细孩子被晒中暑了。”
“多谢姑娘,那我们母子就先走了。”
妇人听到莫玉笙温柔的声线,好似有了力气一般,她快速将孩子抱在自己怀中,又端着那木盆匆匆离去。
沈西柔听见了莫玉笙的话,见那些肮脏的东西被收走了。她才用帕子捂住口鼻,带着鼻音朝前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