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了,百官们也可以撤了,他们闷不吭声大踏步地向宫门走去,步伐快得要跑起来的样子,就像后面有狗在追似的,看得沿途的侍卫和宫人纳闷不已。
第二日上朝时,周显看着多达十几封的告假折子满头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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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四月底,朝廷在教育方面做了些比较大的改动,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在各地官学中增设数学一科,并在科举考试中将这门学科加了进去,一是作为每个应试学子的必修课,不要求学得多精通,至少要学会加减乘除运算及简单的求体积面积等小学生题目,另一项就要复杂得多,相当于武举,学子们可将数学作为主考科目,难度上要比其他学子们考的提高许多,相应的,经义策论诗赋等的要求就会降低,有了现代高中分文理科的雏形了。
有人欢欣雀跃,就有人破口大骂。
各地官学门口簇拥着无数学子以示对这项政策的不满,尤其是两年后参加下一场考试的学子们,听闻这个消息,大多惨白着一张脸魂不守舍,甚至有人当场晕了过去。
他们学了几十年,临到头了却突然加考一科以前从没接触过的学科,这不是逼着他们放弃考试吗?
然而不管他们哭也好闹也好,政令如铁,只能服从,各地府衙抓了几个带头的,剥夺了他们这辈子考学的资格后,学习们再也没有那份勇气跟官府对着干。
既然无法让皇帝收回成命,那就只能学着看看了,噩耗中唯一的好消息是,距离下次科举还有两年,还有时间去学,而且也明确给出了考试的范围,只是最基本的一些运算,应该不难吧。
林毓秀带着丫鬟坐在某茶楼二楼包厢里,两人远远看着官学门口哭声大作的场景,都觉得这样的景象,莫名滑稽。
秋月憋着嘴面露不屑:“小姐,陛下不是说了考题很简单吗,这些学子哭什么呢,难道他们连简单的题也学不会?”
林毓秀捧着茶杯笑吟吟地看向那里,道:“是很简单,至少那些内容,我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
“小姐您十岁就会的东西,他们这么大人了都不会,还有脸吵闹。”秋月极其自然地拍着马匹,“那岂不是说,小姐您比他们都聪明?您要是个男儿的话,还有那些笨蛋什么事。”
林毓秀怔了怔,随后低低叹了口气,道:“各有所长,不能这么比较。”
与此同时,各地官学私学中开始招收数学老师,跟着直播学是别指望了,起初最简单的他们还能听得懂,现在已经完全跟不上进度了,每节课就跟听天书似的,什么抛物线对称轴,什么内角和弦切角,比让他们做一片文章可要难太多了,至少文章里每个字他们都认识,组合在一起也认识,数学课上则是除了各种符号外的每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完全不知道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