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课也是不可以让他们听的,贵族不能听,普通人就更不能听了,她就怕有不要命的愣头青听了几句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口里嚷嚷着天赋人权那一套,就跑去跟皇帝对着干,可能还没跑出村子就被人举报了。
至于近代史......算了,视频都看了那么多了,要是皇帝真的被拉下马,只能说明一没本事二不得民心,就自己认了吧。
夜自习不是强制的,想去就去,钟荧过去感受了两次后,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学习更适合她,环境也更安静一点,更重要的是,她在家可以开着电脑继续放基础学科的视频,这段时间不是军训就是上课,已经落下许多课了。
到了十月份,果然像钟荧想的那样没有阅兵,父母依然在外地忙生意,她也就没有回家的打算。
同一时节,大黎的百姓们也刚忙完这一季的秋收。
农夫们将扎成捆的稻穗放在独轮车上往家走,没有车子的人就自己背着,小孩子拿个竹篮在后面跟着捡掉落的麦穗,大部分人都是愁容不展,少有能展露笑颜的。
这两年的年成不好,地里的收成比起往年减了至少两成,每个人都在盘算着,除掉要交的税粮,家里还能剩多少,够不够一家人吃一年。
张老三将所有收上来的庄稼摊在自家小院里晾晒,然后打了井水胡乱洗了把脸,这才进到屋里。
屋子又小又暗,只在墙上凿了个不大的窗子,黑乎乎的黄土墙面上不知道糊着一层什么,即使在大白天,也透不进来多少光。
炕上躺着一个小小的娃娃,看上去只有五六岁,此刻正张着嘴酣睡,还算得上可爱的脸蛋上长着几个脓疱,看着有几分吓人。
他摸了摸儿子熟睡的脸,问一旁缝衣的妻子:“狗儿今天怎么样了?”
马二妮将线头咬断,叹了口气:“身上又出了两个,烧也一直不退,若是今天还不好,咱们就去找李郎中看看吧。”
张老三掀开儿子的衣衫,看到身上果然多出来两个疱疮,他撸起自己的袖子给媳妇看:“我今天也多长了几个,难受得紧。”
没有衣服遮挡的手臂上生着几个大小不一的脓疱,他痒得难受,就伸手使劲去挠,一下子挠破好几个。
马二妮也挽起袖子,胳膊上同样长着几个这样的脓疱,她小声道:“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