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漠北,草原与大黎三处汇合的分界线,往西是西域诸国,往北是草原各部,大黎的军队常年在此驻守,他们是王朝最重要的一道防线。
同样的烈日下,营里的士兵正在操练,怀远将军张敞和副将林觉非远远地站在高台上看着。
百人一小队,千人一大队,都有各自的百夫长千夫长管理,士兵们扛着圆木,随着令旗的挥动蹲起或站立。
小队长拿着鞭子抽打呵斥一个偷偷放下来歇息的人:“没吃饭吗,抬起来!看看人家,个个都是娇滴滴的大姑娘,跟你们一样在那训练呢,你们一个个大老爷们,还比不过一群娘们吗!”
一些想要偷懒的人看了眼不远处的光屏,同样是酷暑,那些面皮白嫩的姑娘们个个汗流浃背,也依然在坚持昂首挺胸地站着,他们怎好意思承认连一帮娘们都不如,只能咬咬牙将厚重的原木再次扛到肩上。
林觉非侧头问道:“将军,依您之见,中国军队的训练项目可有我军能效仿的地方?”
张敞沉吟片刻,道:“这几个军卒看身姿倒是英挺,但是没有杀气,想来是没见过血的。何况他们兵器优良,还有□□大炮这等神兵利器,对士兵的操练应当也会侧重于兵器的操作,我军则主要侧重于耐力和列阵,装备差距太大,不可一味效仿,何况这些小娘子们玩闹一样的训练能看出来什么,先观察几天再说。”
林觉非微微一笑:“都是些读书人,若是按照将军的标准来操练,不死也得脱层皮。”
“不过......”张敞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若只是站军姿这一项,的确有值得学习的地方。在炎炎烈日下枯站数个时辰,且必须做到动作标准,纹丝不动,全身都要紧绷用力,的确是磨炼新兵的好办法。能做到这一点的也不是常人,若是我军中人人将站军姿这一项练好,想必军队的服从性也能提高一大截。”
林觉非道:“大人说的是,在看不到时间流逝的漫长过程中枯站,与其说是训练耐力,更像是对意志力的磨炼,若没有顽强不屈服的精神,又怎能在其他更艰难的训练里撑下来。”
两人不再交谈,一边看着底下高台之下兵士的操练,一边分心看着光屏上的直播。
很快,教官就给他们教了新的内容,齐步走,正步走,起步跑等几项。
缺乏训练的学生走得七零八落,队形歪歪扭扭,稚嫩的脸蛋一板,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手臂挥得挺有力道,就是走出来效果实在不尽人意。
还有顺拐的,被教官带着教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都用上辅助的棍子了,棍子一放开,该怎么拐还是怎么拐。
“噗——”一个小兵笑得泄了力气,不慎将肩上的原木扔在地上,百夫长提着鞭子气势汹汹地往来走,吓得他急忙抱起来重新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