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的。
这天下班以后,一婶突然悄悄地找上了门。
“小宋主任,”一婶焦急地说,“你家里出了那样的事情,怎么能随便跟人家说呢?这种事捂还捂不过来呢!”
宋恂心下一沉:“什么事?”
“就你爹的事呗!”一婶担忧地说,“队里有好几个人在私下乱传呢!他们传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你可得赶紧出面澄清!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宋恂没说真实与否,转而问:“传得人很多吗?他们是怎么说的?”
“还行,就小范围内的。”一婶观察着他的表情,将传言学了一遍,又劝道,“宋主任,这样的事可大可小,如果不是真的,你可得赶紧澄清,不然对你的影响就太大了!”
宋恂向她道了谢,点头承认:“他们说的基本属实。”
一婶:“……”
没想到宋恂就这样坦言了真相,她失语片刻,才打起精神安慰道:“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能想到会这样呢!不过,你是你,你爹是你爹,你平时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是知道的。”
话虽如此,可心里还是有点别扭。
他们队里也不是一片向好的,哪个生产队没有几个黑五类呀,那些人过的是什么日子,这些年大家心里都有数。
如果小宋主任的父母也成了那样的人,那么除非小宋主任赶紧与他们划清界限,不然以后的日子可就难熬了!
一婶心情复杂地暗自叹气。
事实证明,生产队里确实没有秘密,在一婶口中只是小范围传播的消息,在第二天就几乎人人皆知了。
宋恂对最糟糕的状况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所以发现有几个社员远远见到他就绕路走后,他也只当没看见,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不过,老宋的事情对他的工作还是有些影响的。
因着宋恂家里出了这样不光彩的事,大瓦房里这些天的气氛多少有些古怪。
像是贾红梅,田大妮这些平时与宋恂关系好的同事,说了几句干巴巴的安慰话,就不知还能再跟他说什么了。
除了李英英、项小羽和吴科学还能毫无芥蒂地与他交流,其他人在工作之余都减少了与宋恂的接触。
他家里发生的事,在这个偏僻的小渔村算得上是大新闻,许是传小话的人太多了,又或许是有人向上级单位反映了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