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却不是在纠结这个,她看着谢洵,神色严肃:“二表哥你说实话,那日你们去宫中,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谢澜伊也看向谢洵,谢洵神色逐渐变得颜色,叹了口气:“的确。大哥此去崇州,的确艰难万险,那日怕祖母担心,我们只是删繁就简,其实那日我们在宫中遇到了周培,他嘲笑一番谢家的处境,惹得四弟差点和他动了手,被大哥拦住了。”
秦可面色逐渐变得有些青白:“难怪……那日四表哥回来脸色很不好看,原来是这样……”
“周培都说什么了?!”谢澜伊着急的问。
谢洵看一眼秦可,转头对谢澜伊道:“你也别管他说什么了,反正不是什么好话!你们也不用担心,方才这个裴巳呈的话也是夸张了,大哥是什么人啊,临走前会想不到这些?咱们家现在就是铜墙铁壁,但凡是有想害我们家的,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谢澜伊:“对!二哥这话说的不错!我还就不信了,周培还打算正大光明的造反不成?!就算他敢,咱们家也不会袖手旁观,不就是周家的血脉嘛,咱们家好像没有似的。”
谢洵去捂谢澜伊的嘴,谢澜伊挣开:“你那么怂做什么!这是在自家!”
谢洵:“我哪是怂?!我母亲就在隔壁,你想让全家人都听到不成?!”
谢澜伊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秦可从方才开始一直都很沉默,谢洵知道她的心事,放软了音调:“表妹,你还记得大哥临走前的嘱咐吗?”
秦可:“记得。”
“那就行,咱们谢家不会连一个姑娘都护不住。”谢洵没有多说,只留下了这句话。
秦可笑了笑:“嗯,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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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海棠苑,秦可早上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裴巳呈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想,她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拼了命的在脑中利用有限的信息和线索拼凑,一直琢磨到后半日,才悠悠的合上了眼。
宫中养心殿。
皇后出现的时候所有的小太监和宫女们都将头垂的极低,陛下病重,皇后却还打扮的雍容华贵,她在身边嬷嬷的搀扶下慢慢进了后殿,朝床上的人莞尔一笑。
“陛下,该喝药了。”
正宣帝喉咙里发出呜呜两声,那声音中竟然还带着一丝恐惧。
但他无力反抗。
只能眼睁睁的被皇后一手捏着下巴一手灌下了汤药:“陛下躲什么?若不喝药,您怎么能早日好起来呢?您前些日子能悠悠转醒,可多亏了这幅汤药啊。”
正宣帝眼睛瞪圆,满腔的愤怒是无处表达,喉咙呜咽着,汤药溅了一身。
此刻养心殿内的人都退了下去。
皇后嫌恶的擦了擦手指,将药碗丢在一边,看着他,冷冷笑:“陛下恨臣妾,臣妾知道,可臣妾不后悔。这么多年,臣妾当这个皇后早已厌烦疲惫!臣妾唯有培儿一个儿子,所有的指望都在他的身上,可你竟然想废了他?!这叫我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