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邵九正在进行最后一次,耐心的擦拭美玉,一片片,不似俗物,漂亮极了。
裴湮最近正在做镯子,寻找美玉。
可此时见了这玉,竟然生不出半分用此物雕琢的想法。
单是想想雕琢这块玉。
便像是被千刀万剐一般。
袖口忽然被扯了下,郁岁担忧看他,“师父?”
裴湮淡笑安抚她:“为师没事。”
陈邵九冷哼:“他能有什么事呢?他好着呢,美人在怀,剑尊何忧?”
郁岁:“……”
“你好会说话。”
陈邵九嗯哼了声,继续细细用丝绸擦拭着美玉。
郁岁将魂灯放在桌子上,坐下,托腮看着这些玉。
鹤寻云蹙眉:“你有什么计划吗?”
郁岁:“等他去世后,帮他收尸。”
鹤寻云深感自己根本不应该询问她,说的都是废话。
他看向陈邵九,“我们知道,这些人杀死了你心上人……”
陈邵九猛地回头,向来阴鸷的眼眸都多了几分灵动,“胡说八道什么,陈某哪里有心上人?!”
郁岁想到他的玉,补充说:“心爱之物。”
陈邵九看向郁岁,唇瓣翕动,最终说:“不必胡乱猜测。”
“陈某早就断情绝爱。”
他这一反常态的模样。
反而像是在说,心中有鬼。
鹤寻云劝说:“你已经折磨了他们上万年,难道心中还有怨气吗?”
陈邵九擦好了白玉,一片一片的将其装进匣子。
鹤寻云再接再厉,“不若你先将解药拿出,我们升堂审案,查清事情缘由,再惩罚罪魁祸首。”
五百多人杀一人。
总不可能人人都砍了一刀吧?
总得有一个真正的杀人凶手。
也许还有几个帮凶。
但杀一个人。
绝不可能会有五百多个杀人犯。
鹤寻云哪里知道,偏偏就是有五百多个杀人犯,他们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陈邵九将匣子扣好,平静说:“陈某下毒之时,便没炼制过解药。”
他将匣子放在了郁岁面前。
“这些是陈某的家当。”
郁岁上道说:“我会安排妥当,都放在棺材里的。”
陈邵九嗓音沙哑:“这些是留给阁主的,如果阁主不需要,便交给那秃驴吧,等日后阁主想要的时候,再取回来。”
郁岁:“好。”
听其言论,他似乎与了之关系还挺不错,她多问了一句,“葬礼真的不要和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