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到裴湮的询问。
只是有些懵懂的看向他,思考着条条框框,“可是公开, 对你有影响啊。”
裴湮抬手抚过她脸颊,极为柔软, 回想着刚刚在大殿听到的话语,内心某处也变得极为柔软, 可惜此时却未曾注意,只是挂着温柔面具:“会有什么影响?”
郁岁仔细想想:“别人会鄙视你, 诋毁你, 骂你。”
裴湮嗯了声,耐心问:“还有吗?”
郁岁又想了想,“也许会让你退位, 不让你做问天宗的师祖,也不让你做剑尊。”
裴湮点点头,表示肯定。
语气温和的又重新问了一遍,“还有吗?”
郁岁想不出来了。
她摇摇头, 深感这场婚姻太过轰轰烈烈, 成了个亲, 多年经营毁于一旦, 身份地位岌岌可危,而那些憧憬与崇拜的目光也全然不在, 说不定还会多几分嫌恶。
“有点不值得。”她嘟囔。
裴湮坐在软榻,将她抱在怀中, 垂头, 清隽如画的面容映入她的星眸, 与往日的淑人君子不同, 蕴含几分轻狂,“岁岁知道为师为何做剑尊,又为何创办问天宗吗?”
郁岁:“为何?”
“忘了。”裴湮语气还有几分无辜。
郁岁:“……”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骂一句脏话。
裴湮轻拍她的背,仿若在搓一个糯米团子,柔柔软软,泛着甜香,他继续说,“想来也不怎么重要。”
郁岁打了个哈欠,有点昏昏沉沉,“问天宗与一十三洲不重要吗?”
裴湮遵循本心:“不重要。”
郁岁嗓音含着浓浓的困意:“那什么重要?”
裴湮面色不改,淡淡笑着,只是笑意没达眼底。
上万年的孤寂,他早就忘了初衷,记忆历久弥新,他却犹如局外人般观看,厌世感与日俱增,说想要毁天灭地也不为过。
至于对他来讲,什么重要。
裴湮目光落在已经睡熟的郁岁脸上,抬手拨开散落在她脸颊的青丝,目光全然没有刚刚的温柔,称不上冷冽,只能说是漠然。
什么都不重要的,漠然。
…
距离裴湮离开这里前后也不过五分钟。
他重新踏入大殿。
师兄三人自然不能大逆不道的审讯师父,纷纷起身。
也就是眨眼之间。
更强大的威压挤满了大殿,较顾西辞的更为霸道与残暴,浓烈至极,伴随着窒息感一同袭来的则是濒临死亡的恐惧。
顾西辞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脊背刻意挺的笔直,来维护自己的尊严。
拦住要为他求情的掌门与鹤寻云,他仰起头,带着些无畏直视裴湮,“我应该称小师妹为小师妹,还是小师娘呢?”
裴湮敛眸看他。
“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