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会计和周厂长被家属区的大娘大婶们拦住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咱们这几个月也做单子的啊,为什么工资少了一半。”
“就是啊,之前厂里卖帽子,不是挣得很多吗?怎么会没工资发?”
大伙将他们围得团团转,不给个说法,坚决不放他们离开。
陈会计和周厂长被堵在小卖部门口,陆观华和陆林希瞅着这动静,也有些好奇。
周厂长也是没办法,“上头要把我们服装厂账上的钱全都拿走。我们也是没办法。”
服装厂是国企,不是私企,这钱是属于国家的,上头有权利拿走。周厂长再不甘心,也无可奈何。
陈会计叹了口气,“今年那么多厂倒闭,上头也是没办法,不给他们发工资,大伙都活不下去。我们不给不行。”
工人们唉声叹气,“凭什么他们把钱拿走。他们倒闭是他们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劫富济贫,是想让我们的服装厂也倒闭吗?”
工人们不理解,也没办法理解。自己都快饿死了,还让他们帮别人,这是人干的事?
无论他们有多不满,钱已经被拿走了,再怎么闹也无济于事。
陈会计和周厂长被闹得灰头土脸,等大伙群情激昂,陈会计才举手,“下午他们就过来要钱了。如果你们不想自己的钱被拿走,就在门口请愿,不要让他们拿走。”
大伙一听,钱还没被拿走,振臂一呼,举起手欢呼,“不许拿走!”
“对!不许拿!这是我们厂的钱,谁都不能拿走!”
家属区所有员工响应,甚至他们还要通知其他人,让他们跟着一块堵门。
陆林希和陆观华对视一眼,“好家伙,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啊。”
陆观华却觉得这事干得好,“凭什么让他们把自己辛辛苦苦挣的钱填补别人的亏空。要是开不下去,还不如倒闭了呢。”
陆林希深以为然。
下午所有工人都跑到服装厂门口围堵,就连那些退休的老头老太也跑去帮忙。陆林希这些孩子也被叫过去。
只要上头看到他们拖家带口不容易,也就不好意思把钱全拿走。
快到三点的时候,有辆车停在服装厂门口,下来五个人,命令他们认开。
厂里没人让开,周厂长在边上一个劲儿点头哈腰,“主任,我也是没办法。厂里员工得知钱要被提走,全都堵在门口不让进。”
他满脸为难,可怜兮兮。
陈主任哪里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数落他两下,“你跟我玩这招?要是市长问责下来,你当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