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捡起来,然而香囊上已经沾了一层灰尘,他便有些犹豫了,似乎觉得这脏了的香囊已然不配再放他的心爱之物,却一时又想不到还能用什么东西来放置。
他想要拍打清理上面的灰尘,可又不放心让宫绦离开自己的手,好似那手中握着的是他的心脏一般,不敢有任何闪失。
祁懿美于是行到了边上,道:“你若是不嫌弃,把香囊给我吧,我给你擦擦。”
桓天杰抬头看她,沉默了一瞬,最终抬手将香囊递给了她。
祁懿美接过香囊,将上面的灰尘仔细的拍打清理了,直到只剩下一个浅浅的印子,才送回给他,瞥了一眼他手心攥着的宫绦。
与宫人的手艺相比,那宫绦编得并不算特别出色,不过上面系着的羊脂玉却是质地绝佳,上面用浮雕刻着一轮明月,很是雅致。
“这香囊颜色浅,易脏,我已然将浮灰去掉了,现下里只一个浅印子,不细看的话看不出的,你瞧着成吗?”
桓天杰执起香囊看了下,小心的将宫绦装了进去。
“……谢谢。”
祁懿美坐在了篝火边上的另一块石头上,望着跳跃的火光,幽幽的道:“几年前,你我也是这样坐在篝火边上,和现在还挺像的……时间过得真快,三年过去了,无论是人还是事,皆是大不同了。桓将军,和我讲讲外面的事吧,深更半夜的,干坐在这也是无聊。”
桓天杰不语,祁懿美于是又道:“刚刚我还帮了你,如今只是让你陪我说几句话,你不会推辞吧。随便说什么都行的,我就是想知道故人们现在如何了,这总归不是什么机密,桓亦如也不会怪你。”
这一次桓天杰没有沉默太久。
“燕辞云派了唐小姐去了一趟南疆,说服了文迦带着南疆的军队一同参战,加上原有的嘉州、东三州,还有西戎新王的支持,燕辞云如今在嘉州很是得势,一众支持者皆言谋反一事他是被陷害的,前几天还出了吴家联盟的两个州反叛之事,这个你也知道,可以说,现下里局势于他可谓是大好。”
“可是桓亦如不是还有北昌的支持吗?”
“北昌?”桓天杰的目光渐渐的凝了,冷声笑了,道:“北昌的新君不过是个奸邪小人,他谋逆犯上取得了王位,本就不服众,如今娶了琼月公主……”
他的声音渐渐的落寞了,似乎那些话含在舌尖,苦涩的难以说出。
良久,他缓缓的捏紧了拳头,目光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继续道:“他年过四十,公主却是大好年华,花容月貌,他不好好珍惜,还……伤害她,这样的人,便是与人同盟,也不可靠。”
想到琼月公主,祁懿美心中也不好受。
她对琼月公主,虽谈不上喜欢,可却是从心底里感到惋惜的。
“我听闻北昌的新君虽是年纪大了些,却生得威武,他……对公主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