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等等。
“云儿。”皇帝的目光缓缓投递了过来,语重心长的道:“供状所述之人确与亦如极为相似,然而谋害皇族是大罪,单凭相似这种理由,便断定亦如做下如此滔天大恶,并不妥当。”
说着,他又看向桓亦如,道:“不过亦如,此事到底事关重大,如今你既是有嫌疑,又无法自证清白,朕理当秉公处置,也算对众人有所警示。”
皇帝一字一句,声音带着几分肃然,如玉石落地般掷地有声:“即日起,撤桓亦如掌印一职,令其迁居宫外,并撤三法司中御史台,改由本就执掌吏部的六皇子接管。”
祁懿美眼中不可抑制的闪过一抹惊喜。
桓亦如与皇后虽说算不上一体,可也是利益互联,皇帝为了维护皇后,也为了与桓亦如这些年的主仆情分,就如同许多年前那场刺杀一样,偏私于桓亦如也并非不可能。
毕竟这一场事件中,一切都发现的及时,并不曾有人真的受到什么伤害。
也许这一次,他到底触碰到了皇帝的底限。
眼线安排到了贵妃的身边,还意图谋害皇子,作为皇帝的爪牙,他已然过于锋利了。
“儿臣谢父皇为三皇兄和懿美讨回公道。”
燕辞云一掀衣摆,朝着皇帝跪了下去,边上的祁懿美和三皇子也跟着跪拜下去,同声谢了恩。
桓亦如立在边上,捏紧的拳头上关节都泛了白,额上隐约青筋可见,然而他并未沉吟太久,便缓缓跪了下去,沉声道:“臣桓亦如,接旨,谢陛下隆恩。”
皇帝摆了摆手,面上带了几分疲惫,道:“都退下吧,朕有些疲累了。”
众人出了勤德殿,三皇子因着肩伤一直未愈,在灵山寺的时候又饮了那耗精气的汤,这几日来身体状况一直不大好,现下里经过了这一日起起伏伏的风云变幻,强撑着走出了大殿,已然快要虚脱。
燕辞云见着三皇子身形摇晃,仿若要坠落般,快步上了伸手意欲搀扶。
三皇子回过头见了是他,眼中闪过一抹难堪,迅速的别开了眼,强自撑着稳住了身形,长长的抒了几口气,装着无事,避开了他的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