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诗韵去哪了呢?
祁懿美一边欣赏着台上的美人,一边思虑着,就听对面的四皇子道:“诗韵去了好一会儿了,不若我去瞧瞧她吧,许是古琴太重,她一人拿着不便。”
语音刚落,他边上的三皇子极轻的笑了一声,也不去看他,只道:“四皇弟说笑了,诗韵的宫里有宫人,怎会让她自己拿琴。”
说着,他又瞥了眼琼月公主,道:“琼月自幼与四皇弟兄妹情深,四皇弟不如留下陪伴琼月,也好让皇祖母能安心听曲,我去寻诗韵便可。”
这话里便是暗指琼月公主行事出格,有他这个兄长在也好约束一二。
四皇子虽是说话温声细语的,却不是个懦弱的,当下如何肯让,目光冷冷的望向三皇子,道:“琼月虽是年纪小,却也是明是非的,自然不需要我这个兄长时时陪伴。倒是三皇兄向来不擅音律,诗韵却是于古琴一绝,如今迟迟不归,定是取琴时出了些状况,三皇子去了,一问三不知,也帮不上什么。”
四皇子人生得儒雅,于音律也懂些,祁懿美知晓,他是会萧的,而三皇子阳光爽朗,更喜欢舞刀弄枪,自是不懂这些风雅的玩意。
三皇子尚未出言回应,边上的琼月却是嗤笑了一声,眼神中带了些恼意,一张脸冷冷的,小声道:“不过是会弹个曲儿,有什么了不得的,四皇兄也太抬举她了,我听闻南疆有位乐师名唤‘文迦’,琴声往往令听者或醉或梦,或笑或泪,那才能称得上是一绝。”
一时间,两个皇子一动一静,三皇子俊朗帅气,四皇子温柔俊雅,皆是目光一凛。
几人说话声音都不大,祁懿美的位置刚好勉强听了清楚,而上位上专心赏乐的太后因着有些距离,倒也没听到具体的内容,移了目光看向了几个小辈,和蔼的道:“你们几个孩子说什么呢?”
话说得最多的四皇子起身朝着太后温和一笑,开口道:“回皇祖母,孙儿见诗韵迟迟不归,想去寻一寻她。”
唐太后“哦”了一声,却是并未立即答应,思量了下,目光落在了祁懿美的身上,道:“诗韵擅古琴,方才你来之前,我们说着让她也来弹奏一曲来着,她用不惯旁人的琴,便自己去取了,现下也有一会儿了,懿美,不如你去看看吧。”
四皇子目光一怔,有些怅然的坐了下。心下大概也明白了,心如明镜的太后虽是并未听见他们几人所言,却也是将事情猜了个大概,与其让两位皇子争着去寻人,倒不如让祁懿美去。
祁懿美这几年来因着唐诗韵与她亲近一事,一直为三皇子和四皇子所不喜,不过好在有燕辞云护着她,倒也没怎么被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