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云嘴角微抿,似是心情并不大好。
“你们先出去吧。”
宫人们应声恭顺的退下了,祁懿美带了些不解望向了梅子逸,对方低着头并未回视她,也跟着行了出去,出门时还将门给二人带了好。
这下子,屋子里只剩下两个少年,一卧一立,相顾无言。
燕辞云淡淡的目光落在祁懿美的身上,浅粉色的柔唇微启。
“过几日你便要与皇子们一同到思远堂去听学了,我有一事要请你相助。”
听学的事她自然是知晓的,点点头,祁懿美道:“六殿下但请吩咐。”
“我要你认真详细的记好手札,回来后交给我。”
祁懿美疑惑着抬头望向床榻上冷淡的小美人,问道:“这……六殿下不是与我们一同听学的吗,还要这手札作甚?”
燕辞云略略偏开了头,半垂下目光,似是不愿开口,半晌,才道:“母妃说我身子尚未好全,担心听学会令我过度劳累。”
这似乎是半句话,说完了因,却并未说果,不过这隐去了的后半段祁懿美也猜的到,大抵就是宁贵妃不准他去听学了。
祁懿美搓了搓手,有些为难,犹豫了会儿,才道:“我瞧着殿下这几日好了许多了,想是用不了多久便能大好了,到时再去听学也不迟啊。”
如玉般秀美的少年抿着嘴角,神情中带了几分刚毅和倔强,显然并不接受她的劝解。
祁懿美琢磨了下,试探着朝他走近了几步,面上带着一团和气,好声道:“既是贵妃娘娘希望您静养,我若带了这手札过来,劳了殿下您的心神,这不是和贵妃娘娘的旨意背道而弛嘛,说来也不好不是。”
燕辞云置在被缘的手微微攥了紧,五根纤长的手指陷进了柔软的锦缎中。
他忽的偏回头来,那双漂亮清澈的眸子直直的望进祁懿美的眼睛。
“这件事连子逸都不知,你不说我不说,又有何人会知晓。你只说,你愿不愿意帮我便是了。”
哎呦小祖宗,咱别折腾了好好养病成吗。
祁懿美发愁的叹了声,嘟囔着道:“殿下,您真的就差这么几天嘛,我、我是个笨的,书读的也不好,我的手札能看嘛,殿下您病好利索了再去听学多好。”
燕辞云好看的唇线微抿着,有些固执的道:“不好。”
真是的,小小年纪就这般偏执……似乎是他想要的,就非要得到,半点也听不进去劝。
不过想想他是宁贵妃最宠爱的儿子,又自幼病弱,更得父母疼惜,会有这般性子也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