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导致司建国在口腔诊所的占股变小,他先前打算给司珂留的嫁妆,就这么一次性扑了空,还将多年积蓄散得差不多。处理完债务、做完手术之后,他先前储蓄的闺女嫁妆、母亲养老本钱所剩无几,有种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感觉。
他们住的大洋房的房贷,虽然不至于成为重担,但也显得是一回事了。李桂兰的退休金不少,她主动拿出来工资卡来,要为家里的变故分担一些责任,说拿来还房贷。
司珂和司建国商量了一下,奶奶的钱是养老钱、看病钱,最后父女两一合计,司建国负责家里日常开销和钟点工费用,司珂上班有公积金,她来负责还房贷,这样能最大程度保持他们原先的生活水准不变。
是以从那以后,司珂就从一个衣食不愁的诊所太子女,变成了要养家的打工妹。
二十二岁,正是该谈恋爱的时候,她开始了努力工作赚钱拼搏的人生。身边不乏各种给她介绍对象、相亲的,她一一拒绝。
此时的司珂,把杯中酒一口喝尽了,“施安然大着肚子,还嚷嚷着给我介绍她堂兄呢。你们都歇歇吧,我独自美丽还没够呢。”
酒足饭饱聊好了,已经九点多,餐厅门口的马路边上,程飞扬说:“我往东去,还有一场酒局。怎么着?珂哥,送你一段,到地铁站。”
司珂:“不跟你走,我去田姥姥的房子,明天安光纤改网。”
北京城太大了,他们四个人竟然没一个顺路的,各自打了车,散了局。
雅筑花园在六环外,京城的广告圈都沿着二环边上,从棠之广告到家里,两者间距离四五十公里,遇上堵车,分分钟单程两小时起步。
司珂找到工作后,就在公司附近和别人拼租了一个三室一厅,她租了最小的卧室,一个月四千起。不过只租了半年,她就有些吃不消了,毕竟初出茅庐的广告从业者,一个月基本工资一万多出头,扣掉杂七杂八的开销,所剩无几,她还得还几千的房贷。
既然当初自己站出来和司建国说了要养家,不能说一套做一套,她果断退了租房,开始开老司的车上下班,偶尔堵得厉害或者限号时,就坐地铁。虽然累点,但是成本远远比租房低多了。
好在她一直画古风插画,经过几年的积累,算是有了一点点小名气,偶尔能接到一些IP的绘本,能小赚一笔,权当家用。
一年前,田姥姥来家里做客,和李桂兰两个老姐妹谈了半天。自打陆行川出国之后,田桂兰一个人没什么意思,就回了市里的儿子家里住,但是隔三差五都要回来一趟,打理她的小花园。这样,两个老人,冬天见得少,春夏见得多。
两人难得聊一会儿,就把彼此的近况都说了说。田桂兰知晓司建国投资失败的事情,也听说了司珂还房贷退租房的事,就主动提出来,把自己以前单位分配的房子租给司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