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他亲自娶回的娘子,就是再笨反悔也晚了……
不知不觉中,二人间的距离,比方才更进了一些,夏藕能感觉到他炽热的气息,似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住,令她又多了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他是不是要吻她了?
那她是要半推半就的从了,还是矜持的拒绝,亦或是主动些?
倘若她拒绝的过了,提督大人以为她太冷淡了,怎么办?
可若是她太主动了,他以为她不检点,又该如何是好?
至于“半推半就”,中间的这个度不好把握……
哎呀,好纠结!
“咚咚咚!”一阵拍门声传来,道“小狗子,小狗子!”
“谁啊?”这么煞风景!
夏藕似是能耐很大的,往外问道。
她不喜旁人唤她“小狗子”,那语气中不是亲昵的那种,而是满满地鄙夷、讥讽、嘲弄。
哼,他们全家都是狗!
门外的男子微微拔高嗓门,喊话道“我,夏蓅!”
“我去看看……”稷澂面上一派坦然,眸底却孕育着火焰。
方才,他已经准备抱着小娘子进屋……
夏藕颠颠地跟了上去,道“我和夫君一起!”
“吱呀!”一声,大门被打开。
夏藕的小脑袋从提督大人的身侧探出。
这位就是谷氏的儿子啊?
夏蓅自幼读四书五经,自诩文人墨客,气质中上,让人会不自觉的放低戒心。
夏蓅与稷澂同岁,但稷澂就是旁人口中的别家孩子,他在稷澂的阴影下长大。
夏蓅拼命读书,十七岁成了童生,可稷澂早在十三岁就成了秀才,还是案首,无论如何夏蓅都远远比不过提督大人。
二人见面,夏蓅就不自觉的矮了一头。
他理了理衣袖,一副文雅的书生作派,故意压低声音显得沉稳些,道“稷秀才,我外祖母请小狗子过去……”
“不去!”夏藕一口回绝,连想都不用想。
这张道貌岸然的脸,将尘封在她脑海深处的记忆猛地拉拽出来,走马观花般一幕幕闪现。
夏蓅在夏家地位极高,他的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己的一辈子,例如不让她读书识字,让她伺候一大家子,还有她替夏苋去公堂配婚,夏蓅也是点头了的。
夏蓅要求她对他敬重,而他却没有做出兄长应尽的责任。
夏蓅对她似乎很是失望,道“外祖母哪年回来不给你捎礼物?如今夏家落魄了,你不能同外人一般落井下石,学那白眼狼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