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一个小角,上面缠了一点儿丝线,扎了个蝴蝶结。
他这些日子翻看了许多关于妖族、半妖的玉简。知道血脉冲突时,他们会经历怎样的痛楚。
身体里的经络好似要被血液撑破,皮肤表面看着无事,但其痛楚宛如处处溃烂,触之痛彻心扉。可在这样的痛苦之下,她仍想挨着他。
司空寒:姐姐宁愿疼痛,也要紧紧拥抱我。
他眼里的红一点点黯淡下来,最终,司空寒缓缓坐下,开始运转灵气,施以法诀让自己的手慢慢冷下来。
等到她的身体变得冰冷时,司空寒又让自己的手变得暖和。
他内心还有一点儿隐秘的期待:希望丝丝能变回小姐姐。
这样,他才知道,他送的裙子小姐姐穿在身上到底合不合身,漂不漂亮。
只不过整整一天,丝丝始终都是小蛟,等到十五彻底熬完,她直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而司空寒,则静坐一晚,直至天亮。
次日清晨,苏旖梦幽幽转醒,她发现司空寒没在身边,心头咯噔一下。
他们十六会出发,难不成怕离别太伤情已经先走了?
她的鳞还没给他了。
苏旖梦支棱起脑袋,正要用神识看,就发现窗户大开,司空寒正在院子里跟师父说话。
他手里拿着的是个毛线团?
时姐姐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着,将毛线团接过后塞进了袖子里。
两人完成送礼环节后都透过窗户望了过来,苏旖梦直接从窗户飞出去,落到了司空寒肩膀上。她现在还有点儿重量,司空寒浑身上下都硬邦邦的,落下去撞得哐一声响。
苏旖梦:“什么时候走啊?”她叼着那因为在小自在天地里呆了几天,已经有了一层淡淡金光的小龙鳞,眼巴巴地看着司空寒说:“你看我这鳞片,跟其他地方的鳞片是不是不一样?”因为叼着鳞片,说话声音都有点儿含糊不清了。
司空寒看向她。
她周身黑漆漆的,口中鳞片却泛着淡淡的金光。
这是一片与众不同的鳞片。
他想了想,故意说:“你去河里抓鲤鱼了?”
苏旖梦哇了一声,气咻咻地要争辩,结果嘴张太大,鳞片都掉了。
正要去捡,它已经落进了司空寒手心。
苏旖梦这才道:“它是我的护心鳞,你此去路途遥远,我把它送给你,就好像我一直在你身边,关键时刻,它还能保护你哟。”
她蹲在司空寒肩膀上,这会儿用头蹭了蹭司空寒的下巴,“护心鳞很重要,要还的!”
接着又从银龙戒里掏出了一块留影石,“等你离开宗门了再看。”别以为她没发现,他天天捏着个留影石偷偷拍她,搞得她这几天都不敢做小动作,比如——用尾巴尖儿挖鼻孔!
“我也有东西给你。”司空寒先是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傀儡人,是照着他自己的样子做的,傀儡人穿的缩小的弟子服,脸上还戴了个彩颜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