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惊春只觉得脑仁儿疼,撇嘴道:“随你的便。”
她一脚踢开司空寒的房门,将睡得正香的小蛇妖给拽起来甩,等甩醒了,气咻咻地问:“你到底在镜湖问了什么?”
她都没有自己上去看。
怕没眼看!
苏旖梦以为自己在荡秋千。
被吼醒之后才反应过来,“我就问了一句,谁知道越寒江的剑在哪儿?”
时惊春拿指甲刮她,还真磨得她鳞片上都有了几道划痕,苏旖梦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姐姐我错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能问,但认错的态度一定要端正。
她学着寻宝鼠认错的样子,虽没有爪爪,仍把身子绷紧,对折似的弯腰,连鞠躬几次后,时惊春噗嗤一声笑了。
时惊春:“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以前我跟水知夏关系不错,都是剑修,师承一人,经常在一块儿切磋剑术。有年宗门费尽心思弄到了惊春剑诀,那种剑诀里有剑修本身的剑意,都只能传给一个人,玉简看过即毁。”
“她觉得我适合惊春剑法,可我并不喜欢,就没拿。”
“水知夏那倔牛就认为是我故意不要,施舍给她的。她气不过说她也不要,没人要的话,大不了扔炼炉里。”
“结果,她就真扔进去了,我不想练啊,我没去捡,就……”时惊春双手张开,又哗的一下合拢,本是懒懒散散地站着,突然双手指尖贴于大腿外侧,站得如松柏挺拔。
“我就这么规规矩矩地站着,一步都没挪。”
时惊春叹了口气:“她扔下去后看我没捡,又自个儿捞回来,结果玉简就损毁一半,自那之后,她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一天到晚冷着张脸,像是谁都欠她灵石。”
“缺了一半的惊春剑法被她练得奇奇怪怪,我让她不要练了,怎么劝她都不听。”
“我小心翼翼地讨好了她许多年,她都没给我个好脸色,最后我就放弃了。”
“那家伙小心眼儿,你别得罪她。”
苏旖梦想了想说:“前两日常殿主他们找上门,是水殿主帮忙拦的。”
时惊春点点头:“她以前还是不错的。那时候是我师姐,对我照顾颇多。对了,你问越寒江的剑做什么?”
苏旖梦直接道:“司空寒的剑意太凶了,世人都说越寒江的剑温柔,我就想着若是能有一把越寒江的剑在身边陪着,能不能让司空寒性子收收。”
时惊春一脸古怪地看着她,“你这么小的妖,懂什么!”
她接着道:“越寒江原是丹修,练剑也是一时兴起,据说当时他就随手捡了根松枝练剑,后来一直没换,那树枝在他手里,被他的剑意温养逐渐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棵参天古松。”
“兴许那剑已毁,又或是,就生长在某个山林里,是一棵平平无奇的松树,哪怕到了它跟前,也无人能分辨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