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哑的不像话，一开口，眼神便黯了下来，靠在拉紧了窗帘的落地窗前，不小心碰倒了堆在墙角的啤酒瓶，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我可能没法再唱歌了。”

天知道路窈敲开郁铭家的大门时，有多嫌弃。

郁铭在电话里抽抽搭搭地讲完了自己最近的遭遇，听得路窈是从生气到无语。自从签约了方星远的远辰娱乐，他的资源一时间好到爆表，可谓是综艺影视唱歌多方面发展。但显然红也是有代价的，他一写起歌来就昼夜颠倒，身体素质跟不上，又要赶通告，从小感冒一直拖，后来感冒好了，嗓子就是恢复不了，到医院一查是声带出了问题。

“嗓子不好还喝酒，你真行啊。”

把窗帘全部拉开，看到被掩藏在后面的酒瓶，路窈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郁铭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低着头等着被骂。他自从发现了嗓子不好，就推了工作，在家呆着。刚开始还能静心写歌，写着写着就心里苦闷，借酒浇愁，好歹还保留了一点头脑，喝啤酒而不是白酒。

“我找了家政阿姨来打扫，你现在，去洗澡。”

路窈打量了一圈，才勉强从写废了的词谱废纸堆里扒拉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指挥郁铭去洗澡，却见他犹犹豫豫的，脸还红了。不是，你脸红个什么劲儿。随手抄起一张废纸团成球，准确无误地砸到了他的脑袋上，补充道：“去洗澡换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等到家政阿姨手脚利索地收拾完，把废纸都理到了一个篮子里，防止他有什么灵感在上面。阿姨还把酒瓶都收集了起来，征求了路窈的意见后，自己带走卖废品了。

郁铭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就看到家里又恢复了整洁，有些不好意思。

“不错，这看起来还像样点。”

他把胡渣剃干净，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头发梳上去露出秀气的脸，总算没那么辣眼睛。路窈抄起车钥匙在手上转了几圈，把墨镜戴好，冲他扬了扬头。

“我找好了医生，今天把这事解决掉。”

路窈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因为不知道郁铭在她来之前喝了多少酒，硬是把他按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郁铭坐立难安，还好他家离要去的医院不算太远，这会儿又不堵车，二十分钟的功夫就到了。

郁铭好歹是个明星，把墨镜口罩帽子都戴好，才跟着下了车。路窈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临近中午，太阳有些刺眼，她没摘墨镜，拎上包就往门诊楼走。

耳鼻喉科在四楼，两人进了电梯，发现里面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特地避让了一下。孕妇在二楼妇产科下了，离开电梯时，口袋里的红绳手串掉了出来。路窈刚想叫住她，电梯门却缓缓合上了，她只能把手串捡起来，记住孕妇的样子，打算等会儿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