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敢直接问,路窈的三个舍友凑到她的座位跟前,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推出了和路窈关系最好的杨倩出来打探消息。
“真的分了啊?”杨倩小心翼翼地问道,看路窈面上没有难过的样子,没忍住多问了几句,“为什么啊?学长劈腿了?”
陈汀汀和王梓琳听到杨倩的猜测,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问得太直接了,但也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在她们看来,路窈和严冬就是典型的校园情侣,长得都很好看,成绩上也相当,连架都没吵过,除了劈腿,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分手的理由。
路窈在整理上课要用的书和资料,听了杨倩这语出惊人的一句话,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她们想得那么远,摇摇头否定了这个离谱的推测。
“没有,学长挺好的,就是我们不太合适,我也不喜欢异地恋。”
她说得轻松,理由也很合理,但听起来就是没那么简单。杨倩还想再问,陈汀汀冲她摇了摇头,恰巧上课铃响,只得老老实实地坐回座位上听课。
陈汀汀是个很敏感的姑娘,虽然和每个人都是淡淡的相处,但她也是最细心的一个。她父亲也经营着一家小公司,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但也比一般人多些见识。
路窈刚开学时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富二代,后来陈汀汀注意到她的穿戴和作风越来越精致,显然是变得更有钱了。那时候她就敏锐地意识到路窈和严冬之间可能会出现差距,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
毕竟是路窈的舍友,哪怕只在一起住过两个月,平时相处也很愉快。陈汀汀看路窈没什么伤心的神情,也很有眼色地不说不问,相信她能自己处理好。
教授在台上讲着这学期课程的安排和要求,路窈百无聊赖地转着笔,感受到教室各个方向投过来的目光,思绪渐渐飘远。
达成分手的共识之后,严冬不是没有再找过她。
路窈认为这是和平分手,她也不是个心思重的人,对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拉黑。严冬又在微信上联系过她几次,发了好几篇小作文,言辞中全是挽留,希望她能够再给他一个机会,只要半年,他就能回国,到时候他们还可以像从前一样。
她认认真真看完了所有的文字,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心软。在这段感情中,她付出了不少金钱,严冬因此享受到了很多便利,但他付出的感情比她多得多,这两者难以衡量哪个更宝贵些。
性转一下,她总觉得自己像个拿钱砸人,事后独自抽身的渣男。
严冬前天深夜还给她打了个电话,听起来醉醺醺的,说把之前路窈送他的礼物都整理好了,按照市面价格得到了个数字,等他从美国回来,工作室的游戏卖出去,就能把等价金额的东西都还给她。
这番话听得路窈有些不是滋味,交往时候送的东西都是她自愿送的,哪怕是分手了,也绝没有要回来的意思。他这样说,弄得好像是要钱财两清,从此恩断义绝似的。路窈在电话这头刚想开口,又被他断断续续的哽咽哭声堵了回来。
“等我回来,把东西还你,能再给我一次重新追你的机会吗?”他身旁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又因为喝的有些多,声音沙哑,听得不太真切,“我还是想成为能够被你依靠的人。”
路窈静默了很久,严冬对这种不平等真的这么在意吗?她能够理解,严冬想要成为情感关系中的较强的一方。即使理智告诉她,别说是半年,哪怕一年、两年,严冬都不可能在资产和地位上与自己真正地达到平等。但是情感上,她实在是不忍心对前男友说出这样残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