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机里,黑发青年目光和熙,如同昼阳。
这个角色形象太美好了,几乎虚幻。
常卿兴趣缺缺,刚想告辞就冷不丁被一道声音打断,“你能即兴作一首热烈阳光的情歌吗?
“不能。”
这样的诚实让气氛为之一滞。
好半天长骅才强硬道,“试试。”
常卿道,“这是另外的价钱。”
长骅动了动拍摄设备,“……嗯。”
唱完,常卿才发现长骅录了下来。
姿态随意的黑发青年,神色倦怠,浅唱低吟,唱着风花雪月,唱着阳光沙滩大海,唱着前路漫漫的样子。
常卿的创作风格写不出这样阳光的,那是原主的歌。
那时青涩的情侣窝在简陋的出租屋里,闻着从厕所传到鼻腔里的恶心气息,夜晚,原主就搂着心爱的女孩儿,轻轻唱着歌哄她入睡,温柔至极。
再唱这歌,物是人非。
卡了好多条戏,常卿揉了揉眼睛,困了。
却总有人要阻挡他回家的脚步,没多久华城影视城的门口,常卿即将坐上那俩低调的黑色豪车,就被身后的一股细微的力量扯住衣摆,“卿卿!”
嗯?
常卿慢条斯理甩开人,入目一个臃肿的黑口罩黑衣人,“大姐您有事?”
对方眼睛霎时雾气弥漫,软着嗓音控诉,“卿卿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
常卿:“……”
抱歉,不吃这套。
驾驶座身强力壮的司机大哥已经撸袖子,准备下车了。
他挥挥手,那司机大哥只好暂时放下他的职业操守,车开在路边坐观其变。
几分钟后,华城影视城附近的隐蔽咖啡厅,两人相顾无言对坐。
丁凝玉已经摘下口罩,露出张神情无措的清丽容颜。两人几个月不见,她竟对面前相爱几年的男人感到陌生,这种感觉令她感到悲哀甚至是恐惧,她抬手端起咖啡极力想压下这种感觉。
“我们已经分手了。”
凑到唇边的咖啡重重一颤,水渍溢出些许。
手指被烫得通红,估计会起泡。
对面青年神情淡淡,疏离而和气递了张餐纸过来。
丁凝玉低下头,擦着那纤细手指,开始很轻,后来越擦越重,直至擦得几乎快破皮了。
咖啡厅被包场,没有顾客,只是不远处的老板娘与几个工作人员探究眼神飘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