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客厅坐了一会儿,梁永宁在餐桌边看书,而常卿倚在沙发上,等待着那些权贵都来参加的生日宴开始……
那厨房忙来忙去的厨具敲击声音,很轻,可在原主这种天生敏锐的耳朵下,显得很清晰,却不刺耳。
砰砰砰……砰砰砰……
仿佛催眠曲似的。
常卿微闭眼睛,往后仰靠在了柔软的沙发上,意识也渐渐地,随着身躯如同置身于云端之上而开始慢慢涣散……
直到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陌生的男声,很不悦的语气。
“他不是不回来了吗?”
沙发上精致脸庞安详地,仿佛在沉睡着的人,慢吞吞地睁开了眼。
原先显得有些朦胧漂亮的温顺长相,在他睁开眼,露出那黑漆漆眸子时,添了几分无故的锋利。
但这份锋利的棱角,很快就被粉饰太平。
他神色慵懒,抬起眼,显然是半梦半醒的眼神。
“梁然啊。”
对方穿着件黑白相间颜色的休闲服,还在上大学的年纪,年轻俊朗,只是眉间就很早就有了微微的皱痕,全身上下充斥着凌厉与排斥的气场,看起来很不好惹。
就像是只小狮子。
说出来的话也是攻击性十足,仿佛之前梁永宁转述的希望他回来庆祝生日是子虚乌有的一样。
有些好玩。
常卿微微撑起身子,倚坐在沙发上,梁然皱着眉站在跟前,俯视着他。
两个人,一个懒散,一个紧绷着。
仿佛对峙。
还是有些疲倦,常卿抬手轻轻按了几下太阳穴,然后随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坐下吧。”
打破了有些奇怪的死局。
只用着很平常的态度,仿佛对待熟稔老友。
原主从来不会这样放下语气,他只会找个合适的借口找个地方,然后自己闷声不响地练琴去,把全部的压抑痛苦忧伤全挤压到音乐的声音里去,以至于后来对于音乐艺术到了一种很丧很疯狂的程度。
回顾完毕,眼前,小狮子先是顿了顿,然后又炸毛了。
“你让我坐下,我就坐下吗?”
常卿慢悠悠顺毛,“那就不坐。”
一点都没有坚持不懈的精神。
小狮子皱着脸,心情明显更差了,“你让我不坐,我就不坐吗?”
说罢一屁股就给坐了下来。
还靠得很近。
因为常卿坐在沙发很边缘的位置,只有左边有一些空隙,而这些空隙还被梁然给钻了。以至于这个年轻青年坐下时,肩膀微微擦过,有些轻柔的感觉,就像是被羽毛拂过一样。
常卿有一搭没一搭划着手机屏幕,又转头看了他一眼。
小狮子虽然不太自然,但还是没挪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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