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用的是喂了少年的白色陶瓷勺子吧?!
萧轶后知后觉,脸都热了。
“萧轶。”
常卿睁着琥珀色的眸子,声音响的恰到好处。
萧轶悚然一惊,“怎么了?”
“……”
其实对方是听不见的,萧轶说完就想起来了。
这时的常卿像是隔空说话,“你在吧。”
萧轶顿了几秒,还是嗯了声。
然后常卿就没有再说话了。
萧轶放下碗,脸上热度随着这小插曲消散大半。
心里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感觉常卿很需要他。
这种需要或许是绝望的,但也是独一无二的。
说实话,萧轶失忆后,一直有种脱离人世的错觉,就好像自己只是自己一个人,而他也没办法证明他活过。
但如今活过似乎也不太重要了。
有人还需要着他。
他还活着。
这就够了。
...砰砰砰。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打断了萧轶的怔愣。
是常家父母,还有后头跟着的阴郁少年,他绷着脸,在看见常卿的那刹那松动了些,但很快又阴了回去。
“常卿他……”
那穿着华贵的妇人夸张地哎呀了声,又掩面仿佛在惋惜痛心,漏出来的声量颇大。
萧轶几乎是本能的,就看出眼前人故作慈母姿态,绝非善类。
他看了眼常黎,想起之前的事情来……
那家庭状况,倒真是比说出来的话还要糟糕了。
似实在被那尖利嗓音烦忧到了,萧轶禁不住制止道,“医院禁止喧哗。”
常母是不知道这个贵人家alpha已经成为废人,毫无用处了的,身为omega的自觉,她一瞬间就给闭了嘴。
萧轶胸口更闷了点。
就是这样的继母啊……
此刻,一直沉默不语的常父开口了,“他还好吧?”
显然,他没有与医生交谈过,哪怕一分钟。
可他的儿子都快死了啊。
萧轶喉头滚动,企图抑制住快决堤的感情,“他很好。”
是吗?
常黎侧了侧身,使劲越过挡在前面挡得严严实实的青年,朝那病床上的人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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