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点多,韩家人就回去操持张文珍的后事去了。孩子做了一番检查,检查结果显示孩子的心肺有不少的问题。毕竟是早产差不多两个月的孩子,身体里的器官还没有长全,要在医院保温箱里待一个半月才可以出院。
张文珍被葬到了京郊外的一处墓地,她的葬礼差不多全大院的人都来吊唁了。
说起张文珍来,院里的年轻女人无不羡慕嫉妒。张文珍是她们见过世界上最好命的女人,没有之一。公公是京市军区的司令,婆婆是财政部的副部长,丈夫是市商业局的主任,自己是京大的中文系老师。
公公婆婆对她待若亲女,丈夫对她体贴包容,两人都是这个时代金贵的大学生,什么话题夫妻俩都能聊到一起去,是一对恩爱眷侣。
可惜,二十出头的年纪就难产去世了,院里的人在背后感叹着。有不少人的目光放在了刚刚丧妻的韩从文身上,即使张文珍留下了一个孩子,嫁给他一进门就要当人后妈,可是一个婴儿还不好拿捏。
张文珍的头七过后,韩从文勉强收拾精神来,给这个孩子取名韩修,有修身齐家治天下之意,小名则叫年年。
没等有心思的人找上韩家的门来,韩从文就主动向组织上申请平调到沪市去了。一个多月后,他去医院接回孩子,交给新找来的专门照顾孩子的保姆,就坐上了去沪市的火车。
乌栋从连队回来了,孙佳娟把孩子抱给他。
乌栋是个典型的北方人,身材高大,一米八多,国字脸,性格豪放,不拘小节。
虽然乌栋有了好几个侄子侄女,但见他们面的时候,他们已经两三岁。
这是乌栋第一次抱着这么小的婴儿。他新奇地用手指戳了一下小孩子的脸蛋,问孙佳娟,“孩子叫什么名字?”
乌玉听到乌栋的声音,眼睛也没睁开。上辈子乌栋在乌玉面前是个沉默的,他对乌玉没有冷言冷语,但乌珍欺负她时,乌栋从来不管,他放纵着乌家人欺压乌玉。
这一问把孙佳娟给问住了,她这几天忙着都忘了问李芬丽孩子的名字了,李芬丽也没主动告诉她。
孙佳娟说道:“我忙着照顾孩子都忘了问了。”
乌栋虎目一瞪,不满道:“这也能忘?”
孙佳娟瞪眼没好气道:“我要上班,下班了要排队买菜买粮食、洗尿布、洗衣服、做饭、喂孩子,一大堆事等着我去做。”
乌栋连忙安抚妻子道:“等过阵子,弟妹回沪市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