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晓得,如今是个什么情景。
侯爷与公主,何时生出的瓜葛?
马车一路往北,夜色深浓时,终于到达二百里外的一处驿馆。
宜兴众人,下马的下马,下车的下车,终于脚踏实地,落到了地上。
沈柔被扶下马车,缀在人群中行走。
隔着无数人,望着卫景朝的背影,他却忽然回头,朝这边望了一眼。
看见她,眼底骤然浮现一丝笑意。
她的心,便用力地,跳了一下。
一身疲惫之下,只余一颗温热的心脏仍是活蹦乱跳,比平日更甚。
可是,白日里他与洛神公主相处的场景,骤然蹦到眼前,带着氤氲的寒气,冷冷地,镇压下她不安分的心脏。
沈柔慢慢地,将双手握成拳头。
她是被当做卫景朝的侍女跟来的,衣食住行都与踏歌一起。
用过晚膳,她下意识跟着踏歌往卧室走。
结果路过一间房门前,踏歌却忽然打开门,把她推了进去。
沈柔一怔,有些茫然地看向踏歌,“踏歌姐姐……”
踏歌合上门,缩头缩脑地跑走。
沈柔茫然站着。
身后已传来一声轻笑,男人的嗓音响起来,“沈柔,过来。”
沈柔转头,看见卫景朝已脱了外衫,屈膝坐在床上,手中拿着一本书,满目笑意。
沈柔微微抿唇,缓步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小声道:“我要住这儿吗?”
卫景朝笑了一声,望着她的眼睛,“不然呢?”
“但我是你的侍女。”她强调道,“哪有人和侍女一起睡觉的。”
卫景朝抬手扯过她,将人拉到自己怀里抱着,手指拨弄着她的耳珠,笑吟吟道,“怎么没有?难道你以前,没听说过通房丫头吗?”
沈柔脸色一凉,推开他的手,不悦道:“没有。”
她闻言,声音里带了讥讽,“我怎么比得上卫侯爷见多识广,风流多情。”
她人还在卫景朝怀里,纵不让他摸她,却对她的境地没多少改善。反而那生了怒气的俏丽脸庞,比平日温柔娇嫩的模样,更多几分鲜活。
卫景朝不由笑出声,揉揉她的脑袋,额头抵上她的额头,呼吸交、缠间,他轻声问:“生气了?”
沈柔抿唇不语,垂眸避开他的目光。
卫景朝一根手指抵住她的下颌,迫她抬起头与他对视:“今日,洛神前来送我,你见着,是不是生气了?”
沈柔没法子,只能敷衍道:“妾不敢。”
卫景朝笑问,“真不敢?”
沈柔望着他,眼神平静,“公主与侯爷是嫡亲的表兄妹,青梅竹马,天作之合,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洛神洛神,当真是叫的好亲热。嫡亲的表兄妹,自然不是她这种外人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