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责怪他。
连于逸恒都道:“陈大人慢走,若有安排就叫我,我定及时赶到。”
陈善舟摆摆手,听到楼下一句唱词,又落了泪。
无奈,只得生生抹着眼泪出了门。
又过了一会儿,戏文唱到齐王提亲,卫景朝豁然站起身,淡声道:“我有事,先走了。”
程越想阻拦,于逸恒先摆手:“走吧走吧,恕不远送。”
待他走后,于逸恒才跟程越解释了来龙去脉。
程越听后叹口气,感慨道:“长陵侯倒是难得的情深义重,沈氏女,可惜了。”
若是活着,能得这样一个夫婿,倒是一生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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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景朝回到鹿鸣苑时,月色已半挂中天,园内一片寂静,只余蝉鸣和蟋蟀窸窣声。
沈柔已沐浴后躺在榻上,翻看手中的书,缓缓酝酿睡意。
卫景朝推门进来时,她诧异抬眉,半直起身子,朝着他惊讶道:“您怎么回来了?”
问的是这句话,真实意思是,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如今说话,越发有水平。
卫景朝闻弦歌而知雅意,没有生气,解释道:“有点事耽搁了。”
他脱掉外衫,沐浴后出来,带着一身湿润的水汽,在沈柔身侧躺下。
沈柔避开他,往里挪了挪,手中还握着书。
卫景朝干脆将人拉到怀里,低声问她:“看的什么书?”
沈柔将书皮翻过来给他看,“世说新语。”
她尤为强调:“是正经书。”
卫景朝沉默片刻,在她耳侧咬牙:“沈柔,你拿我当什么人了?”
禽兽吗?
第25章
难道她不强调这一句,他就会觉得,《世说新语》不是一本正经书?
她拿他当什么人了?
不管见着什么东西都能发、情的禽兽吗?
沈柔眨了眨眼,“抱朴子也是正经书。”
可还不是被他借题发挥,欺负得她险些没能从榻上爬起来。
所以说,这也怪不得沈柔,实在是有前例在,她多嘴一句,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否则,谁知道卫景朝会曲解书里头哪一句话,当成借口来欺负她。
卫景朝想起此事,一时无言。
沈柔见状,怕他恼羞成怒,不敢过分谴责,见好就收。
连忙转移话题:“今天踏歌出去听了燕燕于飞,侯爷听过吗?外头都怎么说?”
她眉眼清澈,带着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