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朝上衣还完好,只在低头时,被沈柔扯散了衣襟。
她的手紧紧攀着他的脖子。
等累的手臂生疼时,她不由得有些埋怨。
明明床榻近在咫尺,转身便到,偏偏不肯去,非要在这冷硬的桌案上来。
她实在受不住,只能依偎进他怀里,一声声喊:“侯爷……”
卫景朝抱住她,借她力气,轻声哄道:“最后一回了。”
沈柔咬住下唇,气的流了眼泪。
这话,他已说了三遍。
待真的结束时,沈柔瘫倒在桌案上,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卫景朝主动抱着她去清洗。
沈柔不免受宠若惊,有些恐惧,强撑着道:“侯爷,我自己来。”
卫景朝按下她的手,道:“鹿鸣苑什么时候由你做主了?”
言外之意,全听他的。
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许她说话。
沈柔便乖乖松了手,任他施为。
这一场沐浴,足足用了半个时辰。
待洗漱完,沈柔躺在床上时,才有力气朝外看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太阳竟不知何时已绕到西边的天空中,已经是下午了。
不知不觉中,他们厮混了大半日,连午膳都错过了。
想起侍女们来喊她吃饭时,隔着门可能听到了什么,沈柔的脸,又是一阵绯红。
卫景朝倒是平静,换了件睡袍,掀开被子躺了进来,一句话没说,闭上眼睡过去。
沈柔盯着他的眉眼,默默地想着,他是该累了。
操劳半日,又费力又费神的,还能搂着她在水里游一会泳,现在才觉得累,已是天赋异禀。
若换了她是个男人,定然是没这个精力的。
沈柔叹了口气,缩了缩身子,往床榻里头翻了个身,离他远远的,也慢慢睡去。
她是怕了,不敢再压着他。
再醒来,就是第二日了。
沈柔醒时,床榻上又只剩她一个人,幽闭的空间里,寂静得只有她自己的声音。
摸一摸,另一边的被子已经凉了,可见卫景朝起了很久。
她只觉嗓子干哑的厉害,抬手摇了摇床头的铃铛,那刹那间,身子狠狠僵硬了一下。浑身酸痛伴随着软绵无力,让人觉得,身体已不是自己的。
沈柔暗自咬了咬牙。
踏歌听到铃声响,匆匆忙忙进了屋,“姑娘醒了?”
沈柔有气无力道:“水。”
踏歌拎着水壶,倒了一大杯水递给她。
沈柔接过来,咕嘟咕嘟喝下去,又要。接连饮了几大杯,才缓过来,软绵绵道:“什么时辰了。”
那嗓音还是沙哑的,像是昨日隔着窗棂,断断续续传出来的声音,听得踏歌面红耳赤。
踏歌不由得拍了拍心口,压下狂跳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