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二宝都是有灵智的鼠宠,再是顽皮也不会多日不回元明宫。
而这九重天上下,谁人不知它们是他的爱宠,也没有人有胆子偷盗。
毕孚冥冥中觉得,灵鼠的失踪和九重天那个屡屡暗害他的人,脱不了干系。
先是利用孙侧妃,闹出丑?闻。在他被贬下凡后,又诓骗他破除体内禁制,欲使他被万邪吞噬。
这个人藏在九重天,在暗处窥视他,而他却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毕孚敛下眉眼,没有把心中想法宣之于众,他笑叹:它们走丢了,若是寻不回,大概也是缘分尽了罢。
酒过三巡,已过子时。
碧宁山六人告辞回师门,毕孚将他们送至殿门前。
他抬头望月,心中有道不尽的愁绪。从前是年少不知愁,荒唐事干了不知几何,如今幡然回首,才发觉自己无能。
他有心想查藏在九重天对自己虎视眈眈的敌人,却不想借助碧宁山的力量,那样会将他们卷进危险之中。
月色深浓,远处渐渐有人影走进,那人身形欣长,着一身青色锦袍,眉目清秀俊朗,月光在他发间投下冷色光辉,而他信步走近,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
兄长。奇俢拱手行礼,周身透着一股深沉稳重的气质。
毕孚微微颔首:夜色已深,二弟怎么此时到元明宫来?
奇俢道:听闻今夜兄长宫中小宴,庆贺重回天宫,我本欲来恭贺,只是不想突有急事。这厢事了,便匆匆来了,奈何已经误了时辰。左思右想,还是来向兄长赔罪,望兄长宽恕
小事而已,哪里值得赔罪。毕孚摇头。
如此我便放心了。奇俢露出笑容,兄长不在天宫的日子,做弟弟的日夜牵挂。前些日子金殿上,那些老顽固还闹着要改祖宗规制,正叫弟弟我不知如何自处,如今兄长回来,便一切都好了。
仙官谏言天君修改继承人立嫡规制的事情,毕孚也有耳闻。
好歹在人间做了一回皇帝,言语间的暗示涌流,他并非全然不知。
改祖宗规制他低喃着,目光恍若不经意露出茫然。
兄长不必放在心上,都是万命仙君枢宇仙君那些老顽固片面之词,父君并未动摇。
奇俢摇头一笑,端得是一派风光霁月:我从未有和兄长争抢之心,他们如此胡来,将我推上风口浪尖,心中不安极了。
毕孚轻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奇俢又道:本不该在兄长面前妄议,只是怕人云亦云,传了什么闲话到兄长耳朵里,令我们兄弟生嫌隙,这才一吐为快。兄长不会怪我多嘴吧?
哪里。半晌,毕孚深深地望了奇俢一眼,在他肩头一拍,你我兄弟,自然是坦诚相待的。
兄长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