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瑟看着坐在旁边的季朝舟,他气色比以前好太多,没有过往苍白沉郁。
她不由想起上次和程琉一起吃饭的场景,那个程琉要讨人欢心确实轻而易举。
“五一怎么没出去玩?”云瑟问他,“是不是程琉太忙了?”
“前天去了她家。”季朝舟想起昨天晚上后庭院草地上亮到凌晨的灯光影子,程琉的工作应该很忙,但她在他面前,几乎不会表露出来。
每一次季朝舟透过卧室落地窗,望着外面投射的隔壁光影,总有种错觉,程琉像是在疯狂玩耍后,赶在最后期间补作业的学生。
坐在轮椅上的云瑟视线落在季朝舟脸上,不过是提起程琉,都会带起笑意。
“怎么不多玩几天,现在就回来了?”云瑟问道。
季朝舟垂眸:“下次有时间再去。”
云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动摇外甥的想法,他分明已经决定好了,要和程琉在一起。
两人看着花墙上缓缓落下的花瓣,很久没有说话,安静坐在这,直到云瑟再次开口:“朝舟,凡事别太执着,该放手的时候,记得稍微放手。”
云家人骨子里偏执,一旦喜欢一个人,便想占据那个人的全部。只是人不是物,人有思想,有自由。不像物件,喜欢可以买下来,永远放在家中,带在身边,日夜相处。
云瑟年轻的时候,也有喜欢的人,然而在发现自己的占有欲过于病态,便在还未陷得更深后,一刀两断,从此不再和其他人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甚至收养了云斐,也不当养母,特意隔了一层关系。
这也是为什么季朝舟只叫云姨的原因,隔着一个姓,才能时刻提醒云瑟不要对他们过于在乎,以至于想牢牢将他们把握在手上。
季朝舟没有回复,沉默抬手,接过从花墙上飘落的一片粉白花瓣,他不知道将来会如何,答复不了。
云瑟心中叹了一声,到底还是希望季朝舟和程琉能一辈子在一起,别出意外。
她隐晦提醒:“偶尔保持适当的距离,有助于促进感情。”
感情也需要经营,既然改不了那些占有欲,那便改变方式,至少让对方别太察觉出来,若做得好,或许对方还乐在其中。
云瑟丝毫不觉得自己在坑程琉,左右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果然,这一次季朝舟愿意回应,说知道。
……
客厅内,被算计的程琉正兴致勃勃看电视剧。
“这剧情不符合逻辑。”
“男主智商不太行。”
“女主也不行。”
云斐面无表情听着程琉的吐槽,想反驳她行她上,但仔细一想程琉的智商只高不低,又憋屈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