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两日前,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他们还在饭桌上拌嘴……
汪晴捂着心口回了家,吩咐底下人熬药,手里则拿着新鲜出炉的报告单子去了书房,像以前一样收好。
不过才收好。
她就眼尖的看到抽屉最里侧,内容最少的收纳盒被动过,乱糟糟的,都没有将边角归纳在一处。
旁人或许察觉不到,但汪晴有点轻微的强迫症,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心头一跳,大步走出去,问:“老裴,你最近动没动我们全家的检查报告?”
“嗯,年前的身体检查单子我才放进去。”
“那没事了。”
汪晴眉头微缓,在丈夫身侧落座,见他最近头发都白了不少,又想起儿子,不经意道:“我今天才看了医生,说是更年期到了,不说不觉得,一提才发现我们是真老了啊。”
“确实。”
裴利明隐有触动,最近他工作时,精力都没以前那么足了,眼睛还有些糊。
汪晴:“这偌大的家业,最后还得交到后代手里去的,过两天就是元旦了,过了元旦我们又老了一岁,纪安也28了,家里的这些担子,他总得挑一挑的,哪能让他在外头瞎晃?”
裴利明:“哼,你当我不知道?也得看看他做出来的事!”
汪晴:“这事丢的是女孩的面,再说了棠棠自己愿意联姻。”
裴利明:“你懂什么,阮来庆就两个女儿,阮棠更是他唯一的骨血,心里没怨气吗?也不看看他们阮家最近动作频频,手都开始往外头伸了,之前说好的后续合作,他哪次不是打哈哈糊弄过去,心里意见大了去了。”
汪晴急了,连忙道:“那也得让纪安回来学一学吧,以后万一我们有个什么事,这家业他担的上?”
不说还好,一说,裴利明也怒了。
“你当我不知道?之前裴纪安和阮棠的婚礼,就是代表我以后要将家业给放他肩上的,结果他干什么了?”
“你知道外头都怎么说的吗?都说他裴纪安烂泥扶不上墙,放着好好的家业不要,非去外头做个戏子,都说我裴利明挑来挑去,只能把以后的家业放到裴青身上。”
“也对,裴青就算废了一双腿,就那脑子,也比裴纪安的强!”裴利明愤愤道:“但凡裴青身子骨好些,这家业我心甘情愿交他手上,总比在纪安手里败光的强。”
不过是脑子一热说出来的气话。
汪晴听见,脑子一懵,拔高嗓音道:“怎么?这家业难道就是你裴家的不成,裴利明你得想清楚,这其中有一半是我的。”
“给他,也得先过我这关,裴青这名字我给取的,它怎么来的,你给忘了?初恋是香,最后还不是惹的一身骚,嗤。”
陈年旧事一提。
裴利明的脸都忍不住绿了,他压了又压,后退一步道:“是,以前是我对不住你,这么多过去了,你膈应,我就不膈应了?这家业我是想给纪安,可他得自己也得争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