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都是放松状态的。
难怪她最近好像觉得家里的饭菜更合自己口味了,原来是裴青在后面和阿姨说的。
“……不过你千万别跟裴先生提起啊,不然他肯定对我有意见,以后不让我靠近了。”秦姨笑眼弯弯,努力撮合这对有些奇怪的年轻夫妻。
“好。”
阮棠重重应了声,等电梯到了三楼,干脆从秦姨手中接了热水壶,“我现在回来了,照顾的事我来吧,麻烦你做点容易消化的汤粥,我也饿了。”
秦姨点点下了楼。
而阮棠,则轻轻推开裴青的房间门,悄无声息地进去了。
宽敞的房间内,暖意十足。
此时外头快天黑了,卧房里光线不是那么足,只能看见床上躺了个削瘦的青年,整个人在被子里都没什么存在感。
露出来的左手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和苍白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对比,上面还淤青了一片,残留两个针孔,估计之前输液有点受罪。
而枕头上的脑袋,更是往外冒着虚汗,将头发都弄湿了。
即便这样,眉头还是皱着的。
阮棠伸手往他额上探了探。
“还是有点烫啊……”
“谁?”
手还没收走,眉头紧皱的青年倏地握住阮棠的手腕,喉间发出沉重沙哑的声音。
刚才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黑瞳里充斥着满满的迷茫。
“这么警惕?”
阮棠手腕被他手心灼热的温度给烫着了,没忍住伸出另外一只手食指弹了他额头一下,“松松手,刚给你拿的热水上来,等会儿给你擦擦脸,嗯?”
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裴青就这么睁着一双眼睛盯着她看,看了许久,似是辨别清楚,又似是没认出来,就这么抓着她的手,“别走。”
“好好好,不走,不过你得先把手松开的,听话。”
阮棠柔声哄着,估计人是烧迷糊了。
不过没什么用。
输了液,吃了药,还在低烧的裴青比以往更执拗,力道更大不说,还抽抽鼻尖细嗅,待他闻到那淡淡果香味时,喉间微滚,轻喊:“棠棠。”
阮棠:……!
阮棠:……?
平时要么直称你,要么直呼全名的裴小青还改称呼了?
好像也不难听?就是有点奇怪。
阮棠觉得手背有点热,微微使了点力气试图挣脱,可换来的是裴青愈发收紧的力道,以及一声轻问呢喃:“棠棠,你不想看看我的腿吗?”
确定了,人都烧昏头了!
阮棠心中无不震撼的在想,身体很诚实的倾身往他面前靠了靠,语气放缓,充满疑惑:“裴小青,这是你自己答应的啊,别等会儿退烧了自己赖账!你乖乖松手,我到时候就看一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