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此刻只是身着普通的绸缎衣服,那宛若天成的逼人气势仍然自带压迫感,让人想忽视都难。
“我有那么吓人吗?”
就在江婉暗搓搓的一再避让,整个人都快要贴到马车壁上时,身边的人猝不及防的开口了。
与以往冷冰冰的声音不一样,这次低沉的声音微微上扬,带了几分戏谑的味道。
祁衍之其实刚出门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这次的行为不妥了。
虽然他在江陵府熟识的女性只有江婉,而且这件案子还牵涉到了李家人,作为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她的确是配合自己采取这次行动的最佳人选。
但到底对方是一个没了丈夫的孀妇,如今这般与自己出双入对难免拘谨,是自己破案心切,一时情急有欠考虑。
不过此时见她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样子,心里又不由得暗暗好笑。
这个江婉着实与众不同!
当初自己还只是祁将军时,这妇人就急切想与他们一行人划清界线,一再想要往外轰人,但照顾得还是热情又周到。
他当时倒没往心里去。
后来自己揭开了钦差的身份,周遭全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人,没成想与自己相熟的李家人反倒躲得远远的,哪怕他现在与江婉同乘一车,平日里看似精明的人,却连一句话都不说。
“孙家获罪,望江楼暂时无主。”
想了想,祁衍之还是主动开口了。
这几日事务繁多,还腾不出手来处理望江楼的事情。
这妇人旁的不说,那赚钱的脑子却是稀罕得很,一个破了产的小小醉云楼,落到她的手里不过短短数月,不仅转危为安,还一跃成了能与望江楼抗衡的存在。
不管怎么说,望江楼都是自己手上唯一从长辈那里继承到的产业,虽然曾一度沦为孙家敛财的工具,但他还是希望能再找个能干的人接手,让这一份产业发扬光大。
祁衍之一早就看准了江婉这个人选。
抛开自己手底下确实没有什么经商的人才外,其实祁衍之也存了补偿的心思。
此次能顺利揭开血手帮的真实面目,江婉遇险之事功不可没,尽管这事并非他操作,但作恶的是孙家人,算起来也是自己御下不严。
还有校场宣判那日出现在现场的冰块,虽然是醉云楼匿名捐献不求名利,他堂堂一个大虞朝的王爷,事后总不好毫无表示。
“啊?”
江婉一心只沉浸在尴尬的气氛中,连脑子的反应都慢了下来。
初初听到晟王的第一句话,只觉得这人有些轻佻,还不容她回怼回去,人家立马又换了话题。
怎么就扯上望江楼了呢?
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