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看着这样的弟弟,洪夫人既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瞪了瞪眼:“回去我再跟你算账。”
“哼,留你一条狗命已算仁厚,你要怎么不放过我们?倒是放马过来呀!”江氏的年轻后生们对被人欺负上门这事儿,本就愤恨不已,心里的火气还没消完呢!
只是江亭长发的话,他们要以大局为重不得不放手,哪里经得住钱通的挑衅?
‘狗命’这两个字落到洪夫人的耳中却是分外刺耳。
钱通毕竟是自己的弟弟,她自己能教训,却没有外人置喙的余地。
再一想到今天,自己竟然会对一个村妇低头,也是意难平,那一张倨傲的脸当即就变了色,“左不过一个弃妇,我弟弟看上她那是抬举她,怎地,打了人还不算,非要我闹到衙门里去,搞得沸沸扬扬吗?”
“欸?你们如此无耻倒还有理了?”曾三娘的儿子江大柱站在一旁早看这个趾高气扬的洪夫人不顺眼了,如今又听她诋毁江婉的名誉,当即忍不住站了出来。
二十多岁的年轻壮小伙,挽起衣袖露出壮而有力的手臂,拳头一抡,上面隆起的肌肉块是力量的象征,绝不是钱通满身的肥肉可比。
钱通本就在这帮人的手下吃了大亏,见江大柱再来,当即吓得哇的一声,直往自己姐姐的身后藏。
“怎么……怎么地,还想打人?报官!我一定要去报官!”
洪夫人气得再顾不上体面,张牙舞爪的跟村里的泼妇骂街没什么两样。
“我弟弟被打成这样,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别以为我们息事宁人是怕了你们,不就是想替江婉那个村妇撑腰吗?我这就出去替她宣扬宣扬,与我弟弟不清不白,都换过庚帖了还反悔,偏要让她的名声臭不可闻!”
洪夫人暗自后悔将庚帖给早了,要不然死不改口,非要让他们认了这门亲不可!
“我揍死你这满嘴喷粪的恶妇!”江大柱没料到洪夫人当着大家伙的面都敢颠倒黑白,当即就要揍人,还是江亭长示意旁边的人将他拉住。
“可以,无论是告偷窃还是骗婚,我们都奉陪到底,就不知道洪教谕敢不敢当堂对质!”
“有什么不敢!这庚帖本就江婉那贱人送给我弟弟的,是她自己不安份……”洪夫人还欲狡辩,但见到江亭长举起一张按了鲜明拇指印的纸,到底是底气不足,边说着边拽了钱通一把,两人跌跌碰碰的朝马车而去。
最后的一丝体面都没保住,马车在众人的起哄嘲笑声中灰溜溜走。
没办法,洪夫人怕自己在此处再多呆一刻,姐弟两人都走不了了。毕竟穷山恶水出刁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