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求害人凶手以命偿命,如果大人是怕证据不足,公堂方柱上,也可再添上老妇的一抹血!”
!!
这回不仅郑县令震惊,就连宋乾都有些怕了。
怎么回事?难道这人都疯了吗?个个都不要命的?
“不关我的事!是她,是她先害了我的孩儿,然后,然后自知罪责难逃,所以,所以畏罪自杀?”
“对,对,就是这样!”
宋乾被江婉灼灼的目光盯得六神无主,连话都说得结巴了。
“畏罪?请问县令大人,我儿媳妇何罪之有?”
江婉早就做好了官商勾结,沆瀣一气的心理准备,不然她刚才也不会以死相逼。
但事已至此,唯一能给赵芸娘正名的也只有这个临江县郑县令。
“咳,咳~”郑县令在江婉的一再紧逼下,终是回了神,也明白了眼下的情形。
如果再一味的放任宋乾胡闹,怕是不可能了。
哪怕宋家缴交的赋税再多,但事情闹到这个份上,他也要管了,至于结果如何,也得看宋家自己。
“啪~”惊堂木一拍,先前看似没有睡醒的老县令浑身上下的气势随即一变。
前一刻还嘈杂如菜市的公堂立马安静下来。
“宋乾你状告小贩赵氏谋害你的子嗣可有凭据?”
宋乾虽然纨绔了些,但一个商户之子,到底还没有真的浑不吝到草菅人命的地步,赵芸娘的决绝让他心绪不宁,再看郑县令已经换上了铁面无私的面孔,当即就慌了。
“这不是,大家都看到的事嘛,我夫人还在医馆里住着,就是吃了她家的冰才出事的啊。”
“哼,那就请大人传悬济堂的郎中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江婉冷哼一声,就不信这样一目了然的案件,郑县令正经查案会查不到水落石出!
她在家里收到赵芸娘被抓到衙门的消息,第一时间除了通知李延睿,自己也没闲着,目击证人以及医馆的郎中,她全都去使了银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上宋家这个豪绅铁定不容易脱身,她不求别人帮着说好话,只求能实话实说。
临江县的县衙里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奇景。
一边正打着官司,原告正告着状呢,官司还没弄清楚就秒变被告,证人证词如流水一般上了堂,老县令端坐正堂,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下也有了几分清正廉洁的模样。
另一边,先前的被告已倒至一边,鲜血淋淋。
“公子你撒手,快让我家公子给小娘子诊治吧,别耽搁了时辰。”五味早随苏七之后也涌进了大堂。
他放下药箱,手脚麻利的从中取出银针、伤药,摆放整齐。
“芸娘,芸娘还有救吗?”李延睿颤动着双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盯着苏七,沾了血污的手差点就揪住人家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