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她伸了个懒腰,刚睁开眼,就被眼前放大了数倍的俊脸吓得失声尖叫,“狗东西!你怎么在这?”
“你喝醉了。”
君墨染已然习惯了她唤自己“狗东西”,一开始有些生气,但发现她只会这么称呼自己后,心里头竟生出一丝窃喜。
“喝醉了?”
凤无忧神情微滞,小声嘀咕着,“不至于吧?我明明记得,喝完鸡汤,还亲自将宸王送出了医馆。”
“本王骗你做什么?”
“你真没骗我?”
凤无忧半信半疑,她不动声色地垂眸扫了眼自己身上完好无损的衣物,这才将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君墨染将一切尽收眼底,却又忍不住唬一唬她,“你借着酒兴,在本王面前大放厥词,扬言要睡了本王。”
“!!!”
凤无忧瞪大了眼眸,磕磕巴巴道,“您老人家没,没让我得逞吧?”
“若得逞了呢?”
“不可能!”
若是得逞了,他必定会发现她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然后恼羞成怒,一把将她拧成麻花......
思及此,凤无忧总算恢复了镇定。
她从袖口中掏出一枚铜板,随意地扔至他跟前,漫不经心地,“拿去。买只鸡好好补补身子。”
“.........”
君墨染怎么觉得,凤无忧将他当成了风月之地的小倌?!
正当他满腔怒火隐隐要发作之际,门外突然传来青鸾的疾呼声。
“公子,不好了!宸王不知何时掉的粪坑,刚被天龙、地虎捞上来,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凤无忧神色大变,一拍脑门儿,惊呼道,“坏了坏了!该不会是爷认错了门,将他往粪坑里塞吧?”
思及此,凤无忧倏地起身,推门而出,完完全全无视了倒在门口的百里河泽。
君墨染亦紧跟凤无忧身后,慵懒地整理着衣襟,阔步出门。
他淡淡地扫了眼伏地不起的百里河泽,冷哼道,“做作。”
百里河泽猛然睁开曜黑的眼眸,冷盯着一脸狂拽的君墨染,“还不是跟你学的?”
“东施效颦。”
君墨染轻蔑言之,拂袖而去。
昨夜东郊悬崖之上,君墨染完全可以避开那些淬着火星的箭羽。
之所以没避开,最大的原因是,他不想避开。
百里河泽死盯着君墨染的背影,乍然起身,没事儿人一样,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彼时,即墨子宸一连被泼了数十桶凉水,才悠悠转醒。
“哇——”
他一闻到自己身上的臭气,鼻头泛酸,嚎啕大哭。
匆匆赶来的凤无忧捂着鼻子,远远地站在离他数尺外的地儿,颇为心虚地问道,“宸王,你怎么掉的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