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欣慰至极,尤为兴奋,诗兴大发,“看,这对鹣鲽情深的鸳儿,干柴烈火,欻欻燎原!看,这莽莽苍苍一片枯草,云雨之上,是极乐之巅!看,这铺天盖地的细密雨丝儿,似娇人的葇荑,哦~”
念到忘情处,追风觉得灵魂都得到了升华,绷直了身体,踮起了脚尖,轻吟出声。
司命怔怔地看着近乎疯癫的追风,顿觉头皮发麻。
君墨染狂抽着嘴角,心下腹诽着有时间定要给追风找个教书先生,专门教他吟诗作赋。
“哦什么哦?爷的银票,湿成糊糊了!”
凤无忧揣着怀中碎成渣滓的银票,嗷嗷干嚎。
君墨染恍然大悟,原来她解大半天衣扣,并不是为了献身,而是在掏银票!
他心中顿生失落,便想着将她扔在荒郊野外,任她自身自灭。
“摄政王,您都不问问,我这大半日,被欺负得多惨么?”
凤无忧见君墨染抬腿欲走,忙不迭地抱着他的腿,硬是不让他走。
在这之前,她并不觉得君墨染有多好。
但和腹黑至极的百里河泽相比,君墨染坏得十分坦荡,看上去亦顺眼许多。
起码,他不会想些阴损的招数来毁她清白。
君墨染冷哼道,“谁欺负得了你?”
“怎么没有?”
“说来听听。”
君墨染见她生龙活虎的样子,便知她并未吃亏。
不过,他倒想听听,这半日她都跟百里河泽做了多少龌龊事儿!
“我原本打算去宫门口接您下朝,谁曾想,半道上杀出了个自称是缙王手下的黑衣人,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继续说。”
缙王所做之事,君墨染早已知悉,并在第一时间命人剁了缙王宠妾一根手指,权当是替凤无忧出了气。
故而,他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并无兴趣。
他只想知道凤无忧究竟有没有和百里河泽私相授受。
“之后,我就将人给反杀了。摄政王,您不会生气吧?”
凤无忧心里犯着嘀咕,她一个北璃人,初来乍到还杀了人,就怕君墨染一时怒极要她偿命。
君墨染见她一脸惊恐的样子,顿生不忍,不动声色地替她挡着雨,语气略软,“做得很好。接着说。”
“接着?接着我就被百里河泽迷晕了。”
凤无忧提及被迷晕一事,眸中杀气顿现。
君墨染倏尔蹲下身,双手紧扣着她的肩膀,厉声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将我扔至乞丐窟中,还意图绘下我受辱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