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家吗?”
一个中年女人高亢的声音响起,桃灼收功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中年女人拿着个小包袱。
“你找谁?”清冷的声音让来人回过神来。
“噢,你就是大郎家的吧?这小娘子长得真水灵,我是大郎的姨妈,你叫我花姨就行!”
桃灼想了下让她进来。
花姨眼睛还不住的打量桃灼:“要不是昨天大郎求我白天无事过来陪你坐坐,我都不知道你们成亲了,这是花姨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少。”
说着拿出一碗小米、二个鸡蛋。村子里走礼都是拿着实用的东西。
桃灼不是不通人情的人,知道吃的对一家人的重要性,这花姨瘦骨嶙峋的,一看就知道家里也没多少吃的,她怎么好意思要她的吃的,忙推却。
花姨不高兴的看着桃灼:
“这是我当姨妈的一点表示,要是不收可就是瞧不起了。”
桃灼无法只得收下。
花姨这才笑开,一坐下便拿出包袱中的活计做了起来,边一长一短的和桃灼聊天,询问她的身世。
“小桃是哪里人氏?今年多大了?家中都有什么人?”
桃灼只回答了年龄:“十七,其他的不记得了。”
花姨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姑娘长的不是一般的出彩,再观通身的气派,一看就不像是乡下出身,这大郎也不知是在哪里找来的,别是遇难的富家小姐到时惹上什么麻烦!
这样的姑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哪是他们这样的人家养得起的,转念又一起,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她这当姨妈的也管不了这许多。
桃灼哪知道这么一会工夫这花姨转了这许多念头,看着她手上未完成的红色粗布衣服:“花姨这做的是什么季节的衣服?”
花姨抬头慈爱的笑了下:“这是我家柳儿的嫁衣。柳儿比你小一岁,早二年就订亲了,去年就应该过门了,可不巧遇上灾年,家家挨饿,夫家不愿意多一张嘴吃饭愣是拖着没办。”
说着花姨叹了口气:“柳儿这丫头手笨,做农活是拿得起来,可这针线上就不行,这不得我这个当娘的给她缝。”
桃灼有些羡慕她口中的柳儿,花姨嘴上说着报怨,脸上却显露了真心实意的疼爱,这让她想到了前世的安格格,她也是那么疼她的。
这花姨话很多,桃灼只安静的听着,她一人也能说得起劲:“大郎也是个苦命的,他娘自打生下他身体就一直不好,做下月子病了,他爹为了给他娘治病什么苦活都做,有次给她娘采药时不小心从崖上摔下去,等村民找到时已经没气了,他娘说自己是个累赘,拖累了大郎他爹,不想再拖累大郎了,自己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