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珍自己心里有鬼,这是肯定的,只怕不仅仅如此。
她极有可能,是被旁人欺了。
宋语珍哭道:“祖母,我不是故意的。”
她已经吓到听不懂老太太在说什么了,只一个劲解释。
老太太加重了语气,道:“语珍,我问你,你听清楚了,是谁教你,说这种话的!”
宋语珍这下听懂了,泪眼朦胧道:“祖母,是……是岑妈妈。”
岑妈妈,是宋语珍屋里负责洒扫的低等仆妇。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道:“一个低贱妇人的话,你竟也听,真是枉费我多年教导!”
宋将军淡淡道:“不管是听了谁的,她该受罚,还是要受。”
老太太还是忍不住说情,道:“你要罚她,我是没意见的,只是送去庙里,到底不好看,不若想个别的法子。”
比较是自己亲手抚养大的女孩儿,老太太也没法子,真的彻底不理不睬。
宋语亭看着这荒唐的一幕,忍不住道:“不要事事都说是下人的错,下人固然有错,也没有按着她的头,当初语如做错事,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
老太太怔了怔。
宋语珍见状,又哭道:“祖母救我。”
毫无当初那位端庄优雅的宋家嫡女形象,反而哭哭啼啼的,柔弱到了极致。
老太太也没敢再说什么,只是讲目光转向宋语亭。
宋语亭还是心软,道:“爹爹,不让她去庙里也可以,我有三个条件。”
宋将军温和道:“你说吧。”
宋语亭道:“一是,宋语珍必须向我道歉,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她刚才的话,都被狗吃了。二是,宋语珍还是要挨罚,这个我不管,三就是,若她日后再犯,就按照刚才说的做。”
宋将军看向宋语珍。
宋语珍实在不敢再胡思乱想了,连忙点头道:“我都答应,我以后定然不胡说了。”
她日后,就只当宋语亭是别人家的姑娘,跟她没有丝毫关系,跟宋家也没有丝毫关系。
等表哥春闱之后,嫁于他为妻,这辈子,便如此了。
恐惧是最好的老师,宋语珍几乎是在一瞬间,想通了所有的事情。
心里那点淡淡的仇恨嫉妒,也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消逝掉。
她只恨,自己前怎么就宛如瞎了,怎么劝都没有用。
现在再想通,只怕晚了。
宋将军沉思了一会儿。
“既然亭亭这么说了,我当然没有异议。”宋将军看向二老爷,“按照家规,语珍这样是要关祠堂三日,禁闭三月的。”
二太太咬牙道:“那就这么办!”
总比庙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