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明看了看钟漏:“再等半刻,快了。”
半刻钟后,却见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拉着个漂亮的女人从暗巷里走出来。
那女人少妇装扮,发髻却已经散乱不堪。
宋语亭定睛一看,那人却是上午差点被打死的陈家胖子。
她困惑地看着何景明。
这人伤好的这么快吗?陈老太太就放他出门了?
何景明但笑不语。
宋语亭透过窗子看下去。
那少妇被拖拽着,高呼救命。
她全身都有鲜血溢出,那个男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宋语亭不忍心地闭上眼。
何景明道:“这女人是京郊大营的军奴,我答应她,事成之后,放她自由。”
他没有避讳宋语亭是个小姑娘。
她是宋将军的女儿,肯定是听说过这样的事情的,如今军队里的男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清心寡欲。
宋语亭怔了怔。
所谓军奴,大概就是做那事的军妓。
宋语亭是听说过那些人的惨状的,可是别说她了,连爹爹都管不了这样的事。
因为士兵们需要,而那些女子,一般都是犯官家眷。
爹爹说,犯官家眷虽然没有主动作恶,可是她们享受了父兄们作恶带来的钱财和奢靡的生活。
若是不一起处罚,将会民心不稳。
他亦看不惯这样折辱女子的事,可是作为一个臣子,他亦只能如此。
军奴皆是圣旨流放的。
若是轻易放掉了,便是抗旨不尊,他承受不了这样的后果。
宋语亭问:“你的军营里,也有这样的事情吗?”
何景明怔了怔,叹息道:“亭亭,朝廷的每一个军队,都有这样的事情。”
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多恻隐之心。
很多女子虽然没有谋财害命,可早已经是父兄劫掠旁人的帮凶。
如果轻易放过这些人,那被犯官欺辱过的平民百姓,要如何才能出气。难道还要他们看着仇人吃香的喝辣的,活的平安喜乐吗?
那对百姓太残忍了。
宋语亭低着头没说话。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样的事情。
何景明看着她,心里突然有点后悔,本不该带她出来的。
让她做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也挺好的至少没有那么多烦恼。